
8月12日,中国美术馆将迎来当代著名工笔画家张见《见微集——张见作品展》的盛大开幕,此次展览由中国艺术研究院主办。这次展览是艺术家张见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至2017年这20年来创作生涯的首次全面性回顾。
张见是中国当代水墨阵营中新工笔领域的领军人物,现任中国艺术研究院工笔画研究院副院长。此次展览名为《见微集》,取义“见微知著”——通过仔细的观察能够从细小的事物中反映出其中蕴含的真理。展览作品体现出张见一直在不断思考和变化。从不迷恋一时的成功,而不断的迈向新的成功。展览既是张见个人绘画风格的探索史,也可视为新工笔绘画的发展缩影。
从《2001之秋》、《晚礼服》、《向玛格丽特致敬》等这种线色交融的个人风格的形成,到作品《袭人的秘密》将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经典图式与中国传统元素作一个跨越时空的对接与融合,画面开始变得不仅具有视觉性,同时具有文本的阅读感。创作于2003年的《黑昼》画面中是照亮黑夜的一盏孤灯、与灯盏处于一个空间之内的明式座椅,它们与圆明园遗迹之中的棕榈一网相隔。“在这张作品里面,借助象征着现代文明的灯盏,停留在当下,追忆此前消逝的一切……如果记忆已如遗迹那样存有断殇、裂痕。远处依然是一片开阔的天地,它承载过历史,也正在记录现今。”
在《失焦》系列中张见通过虚实变换传达艺术家对城市新贵生活姿态的思考,进而联想到我们对待文化的态度,对于传统迷失的无奈和进军当代的鼓噪,对于文化坐标的模糊以及文化前途的怀疑。
《蓝色假期》延续了《失焦》的路线,而造型更趋现实与完美。《蓝色假期》系列则呈现了一个泳装女子的背影,“张见并未采取他所惯用的文艺复兴图式……而是用放大了的个体剪影充满并突破整个画幅,刻意压低了的视平线使人物呈现轻微的被仰视的状态,逆光,有限的封闭的泳池和布满天空的云团。所有这些东西都暗示着一种被低吟着的新感觉。”(吕澎)
《桃色》和《失焦》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系列,但它们是在一年内完成的。在《桃色》里,女性形象第一次被“藏”起来,这标志着人物不再是张见画中的主体,而是构成画面的一部分。张见在《桃色》的基础上继续探索,最终完成《藏春册》和《山桃红》等近阶段的代表作。与《桃色》相比,这些新作中已不易辨别女体,张见以此暗合了“藏字诀”的美学。
作品《桃花源》则在画面构图上做了对称的尝试。画面中出现四种物象:极具中国传统文化气息和文人情格的风物——桃花,古代文人画家笔底贯常描绘之物——太湖石,最代表中国民族气质的织物——丝绸,以及丝绸包裹下的半隐女体,无一不是古代文人雅客极尽风流之物。艺术家试图借助它们,一个由传统文化元素组合而成的具有鲜活气息的中国画风景,去体会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深层结构。在线的勾勒,色的晕染,形的开合等方面作者都希望它保留尽可能多的传统延续。
“实际上对张见而言,这个整体就是一个“桃花源”,是对当代处境进行反驳的“出世”理想。他将这个理想置放入当代绘画的修辞中,使一种“空无”落实到明确的语法里,而语法也是双重的,绘画语言与文学语言同时构建了它,同时将互为镜像的力给予它,交织出一个“互文”的事实,一个具体的交互的当代“理想”。这既是一种强大的能力,也是一种对自我的坚实回应。他把陶渊明式的隐逸田园拆解成两个时空,两种思维,两件事物,比如勾线与染色两种绘画技术的提纯与对话,比如文字诗意与图像诗意的相遇与互渗,比如对折式的空间结构,比如方圆条陈形式呼应等等,让它们自觉地生成与搏斗,不断变化,并最终拥有它们自己的命运。张见理解并深谙绘画自身的命运,他并不仅仅将他的绘画看做简单的“工笔”甚至“中国画”,尽管他对自己在语法及其技术的追求几乎是苛刻的,他更愿意在这种苛刻里重审有关表达的根源,以便挖掘出具有当代性的基因文化的精神质地。在这方面,他是执拗的,也是充满抱负的,我相信那正是他期待的新的“桃花源”,一种对精神理想的不断获得与申诉。”(孙磊)
艺术家张见一直坚信越深入的了解传统,就会越发觉得在当代可做的事情会更多,近几年的课题便是在寻找工笔画这一传统艺术母体自身发展的原动力。我们也很惊喜的看到了2017年新创作的《叠》系列作品,从《桃色》、《桃花源》、《藏春册》、《山桃红》一路走来,逐渐提纯。“因由审视差异,张见的新作“叠”系列至少显现出两种意味。近观,线条的往复自有逻辑,女体细节于遮蔽中的显露精妙而狡黠;层叠的物象远观时被透视法则浇筑,观者与女体的看与被看关系被悄然锁定、不容更改:在这场视觉诱导之中,艺术家借给观者他的目光,众人的“游目|”被唤起,屡历周旋、探秘的错觉。一贯的“迷藏”与明确的“去叙事化”显现出与以往创作同条共贯的关联,运思及语言更为纯粹、精炼。丝绸分明是他的魔法布,编织出隐于其内的物象,可以是女体细节,同样也可以是宇宙万物或者不存在之物。在魔法布被揭开之前,其遮蔽之物永远只是一个无限接近真实的假想。一段有效的隔离,艺术家张见多元文化内化后的美学——阒寂之‘隐’。”(孙欣)
张见在每一个系列中不断地进行调整,在不同程度之间徘徊,他从文本到状态、从古典到当代、从图式到语言,通过在不同范畴内的实验,获得不断前进的动力,而其美学追求却是一致的,不断秉承着“中庸、迂回、超自然和性高远”这些中国传统文化中最优秀的品质,其艺术也在不断地变化中更加虚幻和博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