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蒙太奇”常乐作品展

  • 展览时间:2012/11/24 — 2012/12/14926
  • 展览空间:阿特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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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同的城市生活,遇见不同的人,聊着相同的话题: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向哪里去?

  人的天性凡是要个究竟。

  艾未未究竟是个怎样的?

  我们拿出一打自己的照片,每一张各不相同。每一张好像都不是自己,每一张又是自己 。 把好多张不是自己的自己拼合起来又是一个自己。究竟谁是自己?自己是谁?

  一百一十八天前晚七点四十六分,我站在马路上,看见七百二十三天前十一点五十三分的另一个我从面前跑过,我热切地看着她,她看不见未来的我。三个小时前的我,看着一百一十八天前的我热切的望着七百二十三天前的我。此时,如果有一种显影粉从空中洒落,曾经在这条马路上出现了二百一十八次的每一个我,同时显现,相互寒暄,这会是一件不孤独的事情。

  未来的我在哪里等着过去与现在的我呢?

  在我的《脸谱》作品中,我把一些历史人物的十岁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的面孔片段撷取出来,并置重组成一张新的面孔。“嗨,迈!你的皮肤白得均匀了,鼻子整小了!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嗨,小迈,你的大头套戴着不热吗?”“迈!你在慕尼黑的演出太棒了!我们都嫉妒你了!”三十岁的迈克杰克逊的眼睛和十岁的迈克杰克逊的大头套在揶揄三十五岁的迈克杰克逊的刚整过的鼻子。迈克杰克逊三十五岁那个时间的鼻子又发炎了,正在闷闷不乐。迈克杰克逊慕尼黑的演唱会是1997年。那一年的 我在恋爱。那一年的昂山素季五十二岁,被缅甸军政府软禁的第七个年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第六个年头。那一年鲁迅辞世六十一年,那一年林昭辞世二十九年,平反已十七年。那一年的你在哪里?

  陈可像念咒语一般的叨咕着: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孤单。

  可是我们生就孤单啊。只有自己一生陪伴自己。不离不弃。许巍唱着我只有两天,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

  打开电视,在各个频道间切换,得到一个个信息片段;打开电脑,在各个网页浏览,得到一个个视觉片段。我们把截取到的大量的片段在头脑中链接拼贴整合,得出对事件的判断。真相究竟怎样,不得而知,历史躲在重重迷雾之后。

  日子当下是一秒一秒一天一天过的,日子隔远了一年看,是一片一片过的,日子隔远了十年看,是一下子过去的。当你隔了三百二十年用眼睛摩挲一张画时,时间又通过一笔一画一色一秒一秒的呈现出来。你当下就与画这张画的那个人的那一瞬那一笔重合。这种亲身体认到的超越时空的感觉很神奇。这是绘画存在的价值所在,通过绘画能体认到人的存在。体验到存在感很幸福。存在感的体认是用大量的虚无与无聊置换来的。

  我使用了虚无存在的时间来绘制作品。一个个年的时间流逝了,我使用了一个个年做了一件件以物质形态存在的作品。当我眼睛看见这些作品时,我看见了时间以固态的形式呈现。虚无以存在的方式显影了。

  终有一天,个人会离开这个世界。个人对这个世界的影响会消失。无论你影响了几千年。无论你给这世界的影响是功是过。这个世界终有一天也会消失。这使人感觉人的存在很无力。

  个人和这个世界的联系通常会通过繁衍子孙来体现。无论你离开了几千年,你的基因存在在其他的人的身体里,你的基因可以通过你一代代后人的身体继续感知参与着这个世界。这也可以算是永生吧。你的后人算是肉身形态的你的化身吧。

  艺术家可以通过留下作品来达到永生。戈雅死了,戈雅的墓在。戈雅的墓不在了,戈雅的画在。玛哈死了,玛哈的身体在戈雅的画里。戈雅的画证明戈雅存在。戈雅画的玛哈的身体证明玛哈存在。戈雅在,玛哈在,证明文字描述的戈雅的身体进入玛哈的身体有存在的可能性。文学家描述这个事情时文学家在。我看到戈雅的画时我与戈雅同在。我看到戈雅画的玛哈时我与文学家与玛哈与戈雅同在。戈雅的画不在了,我在,我不在了我的画在,我的画不在了,看我的画的观众在,观众不在了,观众的化身在,化身不在了,世界在,世界有一天不在了,我们曾经的存在互相印证我们曾经存在。

  每个人自成世界。每个人的每一秒的自己又自成世界。你世界我世界他世界过去世界现在世界未来世界交集的时候会产生对话。对话充满未知。未知是这个世界 安抚我们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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