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你寻找的
文/郭 彤
时隔两年，柯丞的功课，画册和展览一起，又来了。
22年疫情当中，柯丞生日当天在798壹贰画廊第一次办展的场景，一直是我们家常常回味的话题。开幕那天的阵雨来得挺猛，一众好友张罗帮扶，人群里的我们却有如“临文乍了了,彻卷兀若天”，又激动又有点无措；最出乎意料的的还是柯丞自己对于展览的向往和在意，应对天然也全没有紧张；做个展览，这件事本身，从此成为柯丞日常的一枚甜点，他甚至会自己想想就开心的笑起来，我要再一次办个展，在他不多的社会应对功能里，如同一朵小红花，是真实的动力和美好的念想。而功课这个词，也从他的第一本画册开始，和柯丞密密相连，日日践行。
从芥子园画谱懵懂开始，柯丞的老师除了通晓物理的奶奶，常常帮忙打印章的爷爷，成天出差奔波的妈妈和每天负责口头表扬的爸爸之外，他的老师准确的说是家里各种前人的画册、妈妈工作带回家的拍卖图录、出门旅行见到的景物、窗口的四季变换、碰到什么是什么的展览，以及每天清晨他的早课时间那一刻最想画的他自己脑子里的画面。柯丞无疑有一些他们所独有的的奇妙功能，其中包括他不可思议的记忆力和观察力，有些画面似乎是刻在他脑子里的，所有的摄入和营养连同他脑海的处理和取舍，都在瞬间可能成为他毛笔那一端的物像，也在每一天的功课里找到落笔的理由和出口。
每天画一张 ，也是柯丞的习惯。洒一团墨就走是一张，坐四五个小时纹丝不动也是一张，但一张就是一张，没有第二张，也是他的纪律，不容商量；居如此类的纪律还有准时起床按时练字到点就跑步每天拍夕阳中午多吃点晚饭免主食日日记日记等等一旦归入他的身体记忆就会成为铁律的存在；每一天每一天，在我们习惯或勤奋或懒惰沉迷于模糊度日的时候，他的每一天都是清澈整齐而透亮的。
在各种画册和展览里，柯丞也有自己的喜好，芥子园久处不腻之外，最早喜欢弘仁，又大胆喜欢石涛，迅速知难而返，又喜欢八大，又喜欢董其昌，还碰碰龚贤，又喜欢齐白石又喜欢黄宾虹。工细类的似乎不太有反应，喜欢的都会认认真真喜欢好一阵子，过一段又回头再来一遍，反反复复，如叶萌新，如风拂柳，如新纸落满山林，一切都是这些过程中慢慢生长出来的。
画册里的每一个标题都是他这两年的某一段日子。这些山林、坡岸、秋花、水面、蝴蝶、石榴、禽鸟，都和他的日常铁律相伴，和他天马奔腾无人究竟的思绪相随，和每天早课想到要画什么相关。
鲁米的句子里有很多读到会联想到画面，记得的一句做了标题；而博尔赫斯则称：“时间永远分岔，通向无数的将来。”用作结尾挺好。
郭彤
2024.12.18于祥云小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