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些人用文字写日记,有些人用声音记录自己的声音。我选择图像和文字来记录我的感受和情绪。当我厌倦了绘画,正式制作艺术品时,我会涂鸦。通过涂鸦,我感受到了对自我的坦诚。我可以专注于真正的内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事情。我不再担心形式或布局,相反的,我更注重真正表达我此刻的感受。我的恐惧、愤怒和焦虑在一张简单的纸上爆发。我不需要担心装饰自己的艺术作品,我只想说点什么,然后让自己消失,这是一个疗愈的过程。即使我暴露了自己,我还是故意打乱了文字,这样没有人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图像到底表达些什么。当创作完成时,作品本身就变成了一个谜。
我想利用涂鸦来书写自己的心情,它就像是日记一般地记载了我的喜怒哀乐。然后,我把这样的东西制作成一些生活中的小用品,希望寻找同类人来一起产生共鸣。透过手绘印刷的小物,喜欢的人可以沉浸在我鲜艳的色调里一起开心和忧伤。
我的创作大部分为抽象主题,于我而言,抽象的真相就隐藏在真实世界的每个角落。可能有人把“看不懂“的就归类于抽象了。当我在制作不同的作品的时候,往往抽象就是我的具象。谁说具象一定要是花,鸟,山,水,有一种具象,它其实很难捉摸,它的存在是一种具象但它的表现形态却是抽象。我的目的是创造一个并不真正存在的世界,但它在某种程度上与心灵产生共鸣。我不是要复述一个故事,而是要揭示未被讲述的故事。华丽的外表是内心焦虑的掩饰,外在美亦不等同于内在美。我的作品定义是模糊的不清的,我唯一渴求的只是打破既有标准。
很多时候我其实没有感觉自己迫切地需要去定义自己的性别。在我成长的背景与时空下,我一直尝试地去做自己。偶尔在某个时间点,我会被提醒自己女性的角色。很有意思的是,通常这些“善意的提醒”反而让我感到沮丧。除了身体和心理上的提醒,最让我不解的是外在环境的人为的提醒。我从来不清楚不知道不懂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提醒”与跟我几乎不太相干的“定位”和“定义”。
难道,身为人,我不能用我自己的方式来解释我自己吗?
当代社会很多东西会被重复使用,包含创作媒材,创作理念,很多都被前人试验过。而我认为创作不仅仅是发现新东西,使用新材料,因为每个人的思想世界都不一样,所以同样的组合可以创作出完全不一样的作品。更重要的是,重构对自己的意义在哪里,是否有新的感受。艺术始终是一场实验, 这也恰巧是艺术创作存在的最大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