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平山、喻慧、赵跃鹏、王法作品展 - 文质逸然

  • 展览时间:2013/05/04 — 2013/05/26277
  • 展览空间:南通市中心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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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炜有心要为几位国内工笔花鸟的好手做一个展览,让我做策展人。那天,她到杭州找我,给我看了一下名单——边平山、喻慧、赵跃鹏、王法与我都是老朋友,都是谦谦君子。尽管时不时的见面,而事实上我们彼此的交流并不多,不过,我对他们的画并没有少看,而且,我在各种各样展览策划中,都曾经邀请过他们参与。简单的沟通了几句,觉得活还挺体面,又没有什么挑战性,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没有想到的是,答应做这活的第二天,恶梦开始了。可能是早上8点,可能是晚上11点,我的手机总是不停收到“展览名”、“文章”之类言简意赅的短信,开始,我还拿这些短信教育我的助手们什么叫敬业精神,后来,我发现她的助手和我的助手早打成了一片,忙得不亦乐乎。我和晓炜工作风格不一样,我凭个人感觉做事,她靠既定程序做事,我们在不同的角度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再后来,没办法,只能我这个老爷们妥协,为她的事我一周连开了三次协调会,而且还亲力亲为督阵设计和推广,苦不堪言。

  一天,晓炜打我电话,说我给老边、慧姐姐他们的展览名字起得特别“赞”,“逸”还是她特别喜欢的一个字,我赶紧附和: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出品人很多时候夸策展人这好那好的,只不过是想让策展人多出活,出好活。其实,我懂,只是碰到我这个不要好的,别人一表扬,自己就找不着北,权当补药吃了。

  “文质”两字不单用,通常后面会跟上“彬彬”二字,语出孔老夫子《论语?雍也》,原话这样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我这样理解“文质彬彬”四字:先天品质好,是前世修来的善果,是一个人年少时家教和生活环境的造化,是他人给予的;“文”则是后天文化的积累,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加上“彬彬”本意就是文与质相杂适中的样子,所以得出君子一定是文雅和朴实且表里如一的结论。“文质逸然”是我生造出来的一个词。说完文质,再说逸然。单解“逸然”二字,无非指安逸、悠然自得,但以美术史的眼光,这个“逸”就又有了变数——唐朱景玄在《唐朝名画录》中在神、妙、能三品之外创造性的增加了逸品一说;到宋黄休复《益州名画录》中进一步把“逸格”提到神、妙、能诸格之上,认为画中逸格最高 ,宋以后,“逸”成为了至高无上的境界。所以,文质逸然,是一种我所认为的理想国。10年前,我为中国美术学院第一届中国画博士生毕业展做策划时,展览的名字就叫“怀文抱质”,与这个展览名字不同,“怀文抱质”是艺术家们一直践行的,和已经具备的,“文质逸然”则是一个目标,是几近乌托邦的假想。

  宋代院体画,特别是宋徽宗时期,画是给皇帝看的,皇帝还是位专的不能再专的专家,以炫技为能事变得顺理成章起来。糟糕的是宋以降,文人士大夫的审美观点,开始慢慢地降低为富商大贾的喜好,仰人鼻息,迎合奉承。所以,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工笔画家乏陈可述,加上文人画的盛行,“逸格”的提出,工笔花鸟画一路颓势。直到上个世纪于非闇、刘奎龄、陈之佛的出现,兴废继绝,工笔花鸟画得以重生,并在上个世纪末各大美术院校大面积招生后走上了复兴之路。

  边平山、喻慧接受过严格意义上的私塾制的传授,而赵跃鹏、王法则是典型的美术学院精英教学的结果。在这个展览中,这不仅仅是一个看点,也是一组有意思的比对。更有意思的是,工笔花鸟画偏重于对景,偏重于现实动物、植物的真实摹写,所以特别容易流于刻板和了无生气,但他们却能寓“逸”于写真,通过常态的刻画赋予画面形而上的情怀。与时下工笔花鸟画界大而满的流行画风不同,他们不拼体力,撇除繁文缛节、争功迎合,走的是传情路线,传递着昔日的士气,偶尔也传递着一种淡淡的寂寞。

  毫不夸张地说,边平山、喻慧、赵跃鹏、王法是当代工笔花鸟画杰出代表,在中青年一辈的工笔画家群体中更是一骑绝尘。他们能继宋画的周密不苟、工谨明丽的体例,又能吸收现代的审美时尚,雅逸超俗,形成各自相对独立的个人面貌,与同时代的很多画家一起构筑了“活本似有,画本似无”的全新风格。

  我一直在说,当下中国传统绘画创作中,花鸟画是搞笑的画种。它的搞笑在于入手门槛最低,从业人员最多,在综合展览中,因为品种的需要,而显得最差、最烂。10年前,一位花鸟画的大咖让我做一场全国写意花鸟的展览,按我“有风格、有高度”的最低要求竟然挑不出10人而作罢。现在,如果有人让我做一场工笔花鸟的展览,如果还是10人计,这里的4人一定是我的当然人选。

  是为序。


2013年4月12日于杭州西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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