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 · 丑 · 无用
造化之大美
中国文人自古崇尚天趣,寄情山水,尤喜奇木怪石之妙。太湖石玲珑剔透,瘦皱透漏;古木枯槎,盘结如龙,皆为天地造化之灵物,虽怪且丑,却自有天然机趣。苏轼云:“石令人古,木令人远。”在文人的观照中,怪石非怪,乃天地玄机的显露;枯木非朽,而是岁月沉积的诗篇。它们不求匠凿,不事雕琢,或嶙峋怪诞,或枯槎盘结,既无对称之规,也无世俗之美,然正因其“怪、丑、无用”,方得天地造化之真趣。苏东坡又言:“丑怪者,天工开物之遗形;无用者,逸世之真韵。”瘦皱漏透的太湖石、苍然横斜的古木枯槎,皆非功利所设,而是造物自生,天机流转,成为文人把玩吟咏的对象,也成为传统造物观中的“无用之大用”。
水松石山房主人承袭此道,以奇木怪石为载体,创造出独特的艺术语言,将诗书画三者合一。他的书法体系虽形似汉字行草,然则实为英文之流转,书写于云龙纹纸,吸墨晕散,宛如古拙斑斓的碑刻。墨迹浸润纸面,纹理自生,仿若天地造化的缩影。他的题记不仅是文字的承载,更是神游古今的幽思,或隐遁山林,或化身怪杰,在中国怪奇文学与史实典故之间游弋徘徊,时而采撷古人诗句为跋,书至尽兴,则狂草恣肆,气韵流动,正如风行水上,不可束缚。
在他的作品中,微观山水、文房清供与题记并置,诗书画交融,演绎出中国水墨的新美学。他摒弃匠心营造的繁缛,回归自然造化的天成,使无用者有用,使丑怪者生韵。他的创作不仅是对中国传统造物观的深刻体悟,更是东西方艺术精神交汇下的全新表达。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而他以奇石枯槎为引,书写时代之外的幽微哲思,让“怪、丑、无用”成为艺术最本真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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