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言
2025年的DS开启了“具身量化”(Embodied Quantification)的新纪元,来自中荷青年女性摄影师的一股“吸影力”同样在吸睛中设定了具身和量化的观看坐标。中荷青年女性摄影师的自我凝视,为自我拥抱的“她”找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密度,又与两个国家的社会展开了非凡的对话。转化现实命题本身的难度为当代视觉机制和摄影语法提供了量化的图像样板,并保持与具身世界的距离。
14位中荷青年女性摄影师的图像出示了世界就是永远未完成的状态。他们将摄影和影像装置推向日常哲学和具身量化的前端,连数智社会也有脱胎换骨的可能。
7位具有国际生活背景的中国青年女性摄影师和7位荷兰青年女性摄影师为女性摄影的进程代入了当代的观念,为当代艺术提供了图像知识生产的新机制。她们不只是摄影师,还是以摄影为输出媒介的行为艺术家、观念艺术家、多媒体艺术家等。以独特的选材和图像语言引起了女性摄影史的共鸣。同时,她们的图像给女性社会学带来了新义,揭开了女性世界迷宫般的类型构成,青年女性群体变成了我们独到的“发现领域”。她们的图像触达点给社会观察带来了独有参考坐标、线索和关键词。
中国艺术家童文敏以野性难驯的身体介入自然、刘子千在自我藏匿与自然共生、SECJULEE让视觉助推生活前行、江中靖(爱美丽)的图像一直在多领域中高速运转、彭丹璐作为启发者连接自我的时间轴、郭图图的图像是女性主义、身体和个人记忆的综合体、崔喻璇的图像是一种社会行动。她们“被摄对象”都有着一种女性观看的“例外”状态。人与环境关系共振后的“生活现场”散发出来的无形张力,试图把观众推在任何一个特定的生活角落之前或视角之外。镜头进入人的视角和现实的思考的层面,使观者与摄影师的内心世界始终保持距离,冷静观看着感知延异的记录。
荷兰艺术家Nanda Hagenaars挖掘了真实中的原始诗质;Carlie Consemulder为“现在”提供静态的未来;Lotte Lisa Ekkel为变幻的意识提供假定的真理;Sophie De Vos迷恋人类与时间意义;Trees Heil以临时构建的情境追寻行为轨迹;Frederique Peckelsen寻找地球无形的魔力,让神秘与异教世界交织;胡擂擂(Lisa Hu)探讨荷兰华人女性群像在荷兰社会的归属感。在生活的角落创造非虚构,集合各种偏见和人世的真实。借镜头托出种种生存状态。每一张照片都在面对无处可藏的人性破绽,“图像交流”的可能性在镜头中得到了集中的表现,镜头与观者进行浓缩内心的控诉,图像的物质性直接面对参观者,与摄影达成互文和互图的关系。
中荷青年女性摄影师镜头都摒弃情境设置的冲突性,拒绝宏大的历史时刻,把所有关注力回到个体生命的体认中,这种真实可感的体认在他们的视觉中缩放自如。镜头叙述偶有令人意外之处,最终仍归到挥之不去的生活困顿里。尽管是晦涩难懂的场景,但城市的人物关系似乎是若隐若现的,链接现实不断变化后的萧条,幻想与现实遥相呼应。
中荷青年女性艺术家的镜头表现和叙述方式同样呼应,放弃对观众视角的蓄意操纵,让它成为介于写真与虚构之间的图像,写真让恳切的拍摄初衷与现实关怀不言自明。她们逐步累积出人际的观察、社情的探讨以及生命的态度,直率主动的生命态度出示了过人的透视力,用影像见证生命和时间的变动提供了不可量化的路径。
在两个国度的“她们”中,还有中荷背景的旅荷艺术家和游走在多国的世界公民,她们构建出“属于她”的粒子空间。她们的实践不断挑战已有的认知媒介的方式,每一种感知都应该是无法定义,她让行为与身体产生重叠。她由此不断向“遥远的感知”靠近,试图让“她”在没有人过度干预下回到太初的状态,人为的媒介与自然生态共生关系一直也在显现最初的状态,形成了一场图像运动的社会批判机制。
文:学术支持 林江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