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展览中,大型装置作品“记忆中的村民”(Villagers in Memory)以规整的方式缓慢侵占着现代的建筑空间,絮絮书写着艺术家对田园与大地勾连的眷恋。在创作的过程中,张鹏将自己的“工作室”设定在田地中,以弯腰跪地的姿态延续农耕文明的流传。苍耳被整齐地塑造成棱角分明的方块,如同聚落关系般彼此亲密无间地缠绕;却又彼此独立,以规则的姿态宁静地伫立。
另一件装置作品“编织记忆”(Weaving Memories)则展现了乡村更柔软的一面。粗粝的棒针自然地编织着稻米草和竹子纤维,小农经济中的阴面与阳面于此黏连,屹立一处,密不可分。而城市语境中,对于大地和村庄如丝如缕的乡愁也由此被编织,重整,成为拥有更强适应性的产物,得以被贴身携带、再去往更广阔亦更狭窄的天地。
此次展出的绘画作品依然续写了张鹏亲密、稚拙而淳朴的创作语言。“村景-日月同辉” (Rural Scenes-Sun and Moon) 、“戏团”(Circus) 、“独舞”(Solo Dance) 、“紫色雨”(Purple Rain) 林立在展陈空间内,以水彩的柔性质地勾勒、晕染出自大地中长出、又被悉心捡拾收藏的记忆碎片。
分立的雨滴、叶片、动物的身躯与人体的剪影如同古诗中的意象一般粒粒分明,恰如元曲中的“枯藤、老树、昏鸦”,分立的词组即可勾连起集体记忆,再渲染连结成为完整的通用心图。然而,张鹏希望探索的却并非集体意识。在钢铁荆棘疯长的当代都市,乡村与土地反而成为了“无意识”的一部分,成为了深埋基因序列的缠绵怀念。
在张鹏的创作中,“记忆”似乎是一个恒远的元素。记忆如此被看重,成为扁平而简化的、刻章般的烙印;却又同时如此隐晦,总是被抽丝剥茧地拉长,转成勾连而难言的羁绊。在展览空间中,眷眷之情带着隐性的悲怆,以昂扬而激烈的情态恣意生长、爬满或外或内的隅墙,将观者带回幻想中的、诞生自身的月夜。或许,正如同黑塞的描述——
“他们不再试图追求本质,不再企图在这现象世界的另一边追求自己的目标......世界如此美好:夜空的月轮和星辰很美,小溪、海滩、森林和岩石,山羊和金龟子,花儿和蝴蝶都很美。”
(节选,文/付若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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