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印迹 —— 崔建军的当代艺术实验

  • 展览时间:2024/09/06 — 2024/12/06275
  • 展览空间:本有艺术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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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印迹

——崔建军的当代艺术实验

文 / 孙周兴(浙江大学/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几年前,艺术家崔建军读了艺术哲学方向的博士课程,他的心思变得愈加野蛮,他说他要研究绘画中的观看,从近代古典到现代后现代,他什么都要看看。我力劝他收收心,专注于少数若干,做现代主义视觉机制的专题研究即可——我们之间的争执至今尚未结束。

斗争结束前,建军先拿出了现在这批作品,让我们看,但实在是不好看。观看是难的。伊姆达尔说有两种“看”,一是“识别的看”,我看出来了这是“某某”。这是常识之见,我们多半是这样看的,然而艺术当然不能停留于此。二是“看的看”,实即“艺术之看”,差不多是现象学哲学家胡塞尔所谓的“本质直观”了。没有后者或守不住后者,便没有艺术和艺术作品。以我之见,其实两种“看”都需要。我们不可与常识死扛。

但面对建军的这批作品,我们以“识别的看”来看,就注定要失败了,因为我们“看”不出什么来。我说不好看,当然只是在此意义上。

新冠疫情以后,建军的创作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前期的和谐美观画风越来越被弱化,而作品观念性越来越增强,这应该跟他自觉的哲思训练和艺术实验有关,似乎也与疫情期间的郁闷生活和创作不无干系。以建军自己的说法,“语言让位于观念,是当代绘画的探索,也是我有意为之的”。有意如此,有意于此,则此意何意?

我曾经说过,当代艺术根本上是“观念艺术”,因此,光有形式语言的变革是不够的。恰如博伊斯所言,今日绘画若只还纠缠于具象与抽象的形式探索,则新意无多,更多地只剩下重复了。建军也一样面临此等困境。可以看到,他的绘画背后的因素相当复杂,既有近代古典绘画,也有印象派以及现代主义艺术,甚至还有中国的造型元素。但我以为,以解构为重的表现主义乃是其主调。

建军近作的画面是虚幻的,难以辨认的。对于各式传统,建军采取了解构策略,画面上的拼贴重组,古典与现代绘画语言的交织对峙,营造了一种神秘而虚无的视觉效果。介于天地之间、虚实之间、有无之间,建军的当代艺术实验留下了好些东西,我愿称之为“视觉印迹”,那是解构之后产生的踪迹,具有莫名其妙的意味。


2024年8月28日于余杭良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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