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域”—— 兴安水墨文献展

  • 展览时间:2024/07/27 — 2024/08/22290
  • 展览空间:良友书坊·中心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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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 解域与顾识

文/臧杰


"解域"是兴安在评论少数民族青年作家时用的一个词,文中他提到了用德语写作的犹太作家卡夫卡。随附的一则注释颇吸引人:"解域其实就是少数族裔对其所身处的大族语言的越界、改造和生成的过程。"

从这条注释中,既可看到无能为力,也能看到有所作为。

所谓"无能为力",也就是大族语言的高大屏障。退而视之,这屏障正是人类当下要共同面对的全球化问题。全球化挑战了近代以来的民族国家概念,尤其是让文化的界限更为模糊,使其不再有地域和族群限制;它带来的直接挑战正是:因流动性和跨越性,造成的传统文化认同的失落。

而"有所作为",则是越界和反越界,被改造和反改造——一种文化在抵制与成长中存续并发展,才是考验其生命力的所在。这种不消失的状态,也会汇成新的文化传统的一部分。

作为蒙古族后裔,兴安的早期成长经历,是不自觉的解域顺应,这是汉文化高歌猛进的结果;而这期间,在文学征途上,他的一些有针对的创造与动作,看似是在顺应与拓展的范畴里,但不可能排除性格与性情的影响;此中的觉悟,作为经历者,其时他未必有所感应;但及至走入熟年,他的民族自我认同却越走越高,他的梦境常常飞驰在那片一望无垠的草尖之上。

于是从文学归于绘画的兴安,有了更明确的自觉。他画马,但并不认为那只是马,那其实是被文字挡住的一些心性与豪情、境遇与情怀。由艺术表达的路径看兴安就会发现,对话在不自觉中养成了。他的经典玩味,和内心驰聘奔向的是互渗互透的两极。他的马既不是标准的汉人之马,也不是蒙古宝骏,而是天马,神马乃至妖马,这种形象化的越界、改造与生成,一如解域的结果本身。

若回到文学,更容易联想起他对恐怖小说、类型写作乃至文学"新生代"、"新体验"的偏爱,尽管这里面本身渗透着他所供职的——《北京文学》在先锋写作行进历程中的集体使命,但所有整体性实践的完成,都有赖于关键个体的关键支撑。

一如卡夫卡从德国人的摇篮里偷走了"文学的圣婴",在汉语的摇篮里,不是所有"圣婴" 都是一个模样,要有异化与警醒的自觉。这些潜在的、对已有传统的挑战与突破,尽管可能有着内部浪潮推动、内部变动的一面,但这作浪者的身份里是不是也存着先在的差异和互渗互透的影响呢?这是不是也可以类化为另一种意味的"少数族裔"呢?

2024年,适值 "先锋文学"出发四十年,曾被文学史列为标识之作的《拉萨河女神》夹杂着汉语写作与藏地的跨域意味。而在四十年后,我们在大海的不远处,拟以"解域"开启系列的回看,作为纪念、醒思,以及顾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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