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凌画廊荣誉呈献“肛门耳语”,展出黄炳新近创作的装置及影像作品。展览中的多件大型作品在纷杂主题方面与彼此相连,以幻听经验、《耳屎落石》、乔治‧巴塔耶的《太阳肛门》和某日下午和一陌生人赖于床上的一段碎碎念为线索,探索废话的审美(无)意义,进一步拓展了艺术家长久以来围绕圆环叙事意象展开的奇异实践。
与展览同名的影像作品《肛门耳语》(2024)发展了《耳屎落石》(2022)中有情欲拓扑学意义的叙事,罕见地使用了非动画形式,拍摄出怪诞的日常:世俗把屁声当成理所当然,然而故事的主角每天在街上东奔西跑,跟着各人屁股,满头大汗地为大众即场配奏屁声。主角在上班前与床上的一位陌生人闲聊,他听见来自屁眼的幻听,这也让他想起与另一陌生人不知如何归类的情感经验。这作品与巴塔耶的早期超现实主义文本《太阳肛门》(1931)相交织,是对后者的肆意戏仿,既混淆了感官体验,也混淆了分别代表智性以及性/排泄的上下半身——承担了排泄功用的肛门在故事里变成了亲密耳语的出处,而话语因此也变成了具有贱斥性质的客体。“灾难,革命,火山,它们不和星辰做爱。”等直接来自巴塔耶的语句在作品中回转延展;《太阳肛门》中对枕边爱人与“我”的混淆关系的描述,则在《肛门耳语》中变异为对多种孔洞的拓扑学式的混淆,对眼、耳、口等器官的混淆,以及爱恋—痴迷—厌恶—遗忘姿态的混淆。
黄炳常在作品叙事中以独白的形式塑造人际互动叙事,而在此次展览中,人际互动关系的动能被牵引至创作过程层面:“肛门耳语”展览首次在创作的各个层面涉及合作,邀请演员们为《肛门耳语》中演出和配音,进行深邃、激烈却又语焉不详的对话。在展览开幕之际,黄炳也邀请管乐演奏家在巨大肛门雕塑《 ) * ( 》(2024)的孔洞中进行即兴演出,吹奏出呼应了《肛门耳语》叙事的靡靡之音。
“肛门耳语”展览还将展出三通道影像装置 《耳屎落石》(2022) ,以及动态装置作品 《blah-blah-blah》(2022)——此作品尝试将耳屎石头射入铜耳内,从而产生像宗教式巨钟的幻听响声。受时代艺术中心(柏林)委托,黄炳在2022年为“耳屎”展览创作了这两件作品,展示了自2021年纽约新美术馆“你的沉默邻居”展览之后愈发显著的主题方向——以眼、耳、口、鼻、肌肤和生殖器等器官传导的内在经验。在《肛门耳语》影像的终结处,“耳屎系钟声的戏仿”,而无论耳屎、幻听、污垢、抑或来自肛门的屁话,都是大部人不肯聆听,不珍视的剩余价值。是时候将权力归还给被观看的污垢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