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览前言
徐云鹤,西安,女性专职画家,作品类型多为当代油画,兼做装置艺术。当下,在西安,做当代艺术的艺术家并不多,其中女性更少。这是现实,但却是不应该有的现象。因为,在中国传统文化里向来就不缺乏属于当下,被称之为当代艺术所呈现出的内容。而之所以当代艺术会遭遇当下的这种境遇,我想很多问题值得我们反思。
西方文化属于“理”型文化形态,强调学理是他们渗透在骨子里的传统。这种传统映射在艺术领域,造就了著名的艺术“模仿”论论调。这一论调做为西方第一艺术理论,至少影响了西方艺术2000余年。期间,也形成了一套以模仿为核心的艺术教育理念和教育体制。自19世纪中叶,民族文化自信心被极度挫伤的我们逐渐开始向西方学习,其中,也包括艺术教育领域。当时,中国传统文化相较于西方文化的落寞的原因主要是源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反思落后于了西方文化。然而,就当正在忘我地学习西方艺术“模仿”论的优良传统时,我们在文化反思上的问题依然还在。当我们以为找到了一条现代高等艺术教育路径,把它引入到国内艺术专业高等人才培养的系统时,其实这条路径,在西方,正在(也终将)被一条更具生命力的新兴艺术发展之路取代。这就是从梵高开始,被毕加索,杜尚,博伊斯等人承上启下,一路走来的西方当代艺术的道路……
当代艺术并不是以时代为划分标准的当代的艺术概念,它着重强调的是艺术家应当立足于当下人类现实的生活境遇,从鲜活的个体生命本体出发,去呈现本该就应属于生命格调的艺术类别。从某种角度看,曾经的我们可能学来了一套,在西方,当时正在被时代淘汰的教育范式;而同时代,被我们轻视的另一种艺术潮流,却一路高歌猛进,正在用它特有的丰富、生动、自由诸属性逐渐呈现出,与中国传统艺术诸多的契合。前者是当下被我们称之为当代艺术的文化现象,而,后者也曾经同样被我们所轻视!
目前,当下的中国大地,正有着一群人,他们立足于当下国人的现实生活境遇,充分体悟、不断反思,渴望找到一条能够贯穿古今、融汇东西方的艺术之路,让属于人类生命共通方式的艺术,最终回归到生命本体的意蕴里面。
徐云鹤,做为90后的艺术工作者、新新女性。一方面,面对同样的生活境遇,她往往比旁人更善于捕捉到更加丰富的讯息,这不仅来自于她先天的特质,也源于她长期从事艺术工作而积累的素养和情怀;另一方面,她的求学经历、生活机缘,让她也更多地体悟到属于当下中国艺术发展问题的关键点。在她的画作里,总能让人强烈地感受到属于当代艺术工作者独特的生活状态、认知思考和精神追求。
徐云鹤的作品里的两个系列让我颇为感触,一个是以《囚》为代表的系列作品,其中所传递出的那种被无名、无形束缚下的迷失、焦虑、重复感,直击心灵;另一个则是以《童年》为主题的作品,画面中那种丝毫不加掩饰的属于儿童内心世界的单纯、平淡、懵懂,唯有美好!其实,面对当下社会的文化困境及深层矛盾,艺术家们往往比旁人体悟得更为全面和深入,然而,对艺术的追求又让他们比旁人更加渴望唯美世界的那种完整、自由与平和。徐云鹤每一幅画作都是画家内心在经历了与现实世界一次次苦苦纠缠、争斗之后,在生命本原之光的引领下,一步步回归到人类唯美世界过程的记录。这些作品也是她一路走来,留给世人点点滴滴通向那个美好世界的路标。千万别小看这些点滴,它的价值也许唯有用生命才可衡量。
当代艺术工作者面对现实对生命的束缚时,他们勇毅的像个斗士;而在生命本原的关照之下,他们单纯的又像个孩子。他们是满怀赤子之心的斗士!他们满怀对生命本体意蕴的赤诚,手持艺术之剑,与所有束缚生命的枷锁抗争,用自己的姿态让世人去理解生命本该有的价值和意义!一路走来,他们让人心生感佩!
值徐云鹤“静默与对白”个人艺术展开幕之际,撰此小文,在表达对当代艺术文化现象理解的同时,也想向一直致力于中国当代艺术文化事业的前辈、同仁和朋友们表达最诚挚的敬意!
文/陈 华
202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