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借象”的出现,是关晶晶绘画的一次最新突破。
她并不满足于个人创作的历史,也对教条化的艺术规则予以警惕。某些成功的作品在她看来是“精致的僵尸”,活生生的生命气息被活生生的“窒息”了,呈现出来的是“完美的死寂”。而这必然不是生命本原的追求。
如果抽象艺术是相对具象艺术而言,抽象艺术正在呈现一种僵化的局面:它从对具象的解放,变成了继任的规训者,从而将抽象艺术层层缚束,形成新的桎梏。
某种意义而言,“借象”是对“抽象”的一次反动,是对抽象规则的一次“自我解体”,也可以说,是对抽象的“去蔽”和“解缚”。艺术家甚至认为,一幅作品的完成度对创作者并不重要,而生命形态的每一个动作、艺术家的每一笔都意味着“完成”。不妨这样理解,艺术家是在反对庸俗生命与庸俗绘画的过程中,进入了阿甘本所指称的“例外状态”——通过自我悬置的方式来支撑自身。
“借象”及其作品力图实践这样的艺术观念:它并不认为所有的“象”是一个实指,因此具象及抽象有“着相”的嫌疑。“象”在这里是一个虚词,正是由于象之虚在性,它只是一个挪用物。象之无可凭藉,却又有着“仗缘而生”的某种意味,它和生命的关系是:象之假借与象之可借。正是由于现象世界是一个“象之假借”,因此可以假艺术家之手成为“象之可借”。
动作的滚动出现在艺术家的画面中,束缚在趋于解放,原有的审美期待和审美趣味在被频繁打破。凝视之物不再是讨好之物或避嫌之物,它再一次指向心性自由。这足以让人联想到齐奥朗在《解体概要》中的言说:“一种念头活到餍足,便会因为过度而自行消解。”
只要生命成立,意义自会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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