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 张 少 侠
刘伟冬
南京艺术学院艺术史教授
我和少侠君是同门,都曾师从刘汝醴先生学习欧洲美术史。但他是学兄,也是我学业上的领路人。
我和少侠君相识在南京师范学院(现在的南京师范大学)的校园里,当时他是南京艺术学院美术系的研究生,而我正在师大的外文系学习。因为专业学习的需要,少侠君在我们的班级上旁听精读、泛读和听说课。20世纪80年代,硕士研究生似一种学术水准的标杆,如同真正的天之骄子,所以从一开始我对他就充满了崇敬之情。我在上大学前,曾在南通的一家工厂工作过三年,是地道的“工人阶级”出身,看上去要比从学校到学校的同学老成一些。事实上,在年龄上的确要大上三到四岁。我在上小学、中学时曾跟随美术老师学过画画,社会上也拜过师,作品也在群艺馆展出过,有一些美术方面的知识,这些所谓的优势让我有了一点点走近少侠君的资本和信心。现在记不清楚我们第一次谈话的内容是什么了,依稀记得的是,有时候他会问我一些英语学习中的问题,我也会请教他自己在美术阅读中的一些困惑。比如现在人人都在谈论的毕加索,但当时我对这位现代派画家的理解还停留在白痴水平上。他的解释虽然没有解开我心中的块垒,但已经让我明白了美术创作与美术历史的另一种景象和另一种可能,这种启发对我来说具有开智的意义。一来二去,我们成为了好朋友,我还跟他到南京艺术学院玩过好几次,在食堂里吃过可口的大排。也通过他认识了其他的一些老师,像董欣宾、江宏伟、丁方等,我似乎又闻到了艺术原野上的迷人气息。世事难料,人生就更难料。有谁会想到,当时我感到如此陌生的一所学校,后来我竟在这里学习工作了40多年,而且还从普通老师走上了校长的岗位。现在我也常想,当年如果我没有遇到少侠君,我的人生境遇将会是另一番景象,师大外文系的黄龙教授就曾希望我考他翻译学的研究生,但我非常喜欢自己现在的选择和现在的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