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如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相信的那样,自然界中的万物都可以回归到几种基本的几何形体之中。而在此之中,环形无疑是最神秘的一个。因为只有星体运动的轨道是环形的,并且那环形轨道在毕达哥拉斯和他的信徒看来,是完美的——环形的每一个局部都是平等的,而一个完美展开的弧度观念则贯穿整个环形的所有局部之中。
当我们漫步于1933这座建筑内部的时候,我们也非常巧合地漫步于一个环形结构之上——很难想象这座建成于1933年的建筑最初的功能是一个牲口的屠宰工厂。牲口被工人牵引,徐徐走上建筑中心的圆环状楼梯,最终走进某一层的车间,并在那里接受它们的命运。这个过程既残酷又充满诗意——事物中总包含着对理性的误读而产生的认知闭环。
环形结构同样出现在艺术之中,尤其是当下的绘画之中。在贡布里希看来,艺术史的螺旋式结构相对符合艺术在历史中发展的路径,而在一次次的社会变迁中,艺术分别扮演着前卫和保守的双重角色,并在这两个方向之间徘徊。从某种角度看,以上说法之中存在着很大局限性,但当我们将一个时期的艺术作品放在一起观察的时候,环形结构可能会在此浮现——此时的环形结构是人们在那个时期对于艺术的一种共识所产生的逻辑闭环。如果说对于艺术主体的讨论陷入了形而上的困境,那么艺术至少是一段时期内社会中成员之间对于这个概念共识产物。
在本次展览中,我们将看到另一个环形结构:由邓称文和阎硕组成的色彩抽象类作品;由王锐、王梵僧和王一帆的作品组成的空间叙事类作品;由崔明非、张文钦、史文轩、唐詠星、傅上上、齐乐以及邹涛的作品组成的造型叙事类作品;以及由管丹驹、刘育甫、张益诚和张艺琳作品组成的观念图像类作品。所有的这些艺术家工作的路径之间都存在各色的差异,如果我们将这些艺术家彼此在绘画中探索的方向以一个光谱的形式呈现出来,我们即会得到一个环形结构。
在1933的这座建筑之中,仚東堂甄选出这17位艺术家的作品呈现,二者让“环形结构”的理念在这个空间里以一种双关语的形式展现于观者面前。当观者逐一品味艺术家们的作品,他们同时漫步于当代绘画光谱的环形结构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