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走在绘画的朝圣之路
赵健行原名赵健,或许源自“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反映他的治学与绘画的理念。寡言重行,自强不息的人生态度。
我来画院两年了,与赵健行打交道是最少的一位画家,只是偶尔的遇到相互点头微笑而已。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们的祖籍地同属岳阳,那个诞生屈子《离骚》、范仲淹《岳阳楼记》的地方。零星的交道,一点也看不出赵健行身上一点点楚风飘逸、奇崛疏朗的影子。最近,他给了我一本他的著作《为学日益》,里面有他的大量作品,拜读后,稍稍解决了我心中的一点困惑。
赵健行似乎不属于这个时代,这是我读他作品的第一感受。因为朴实得有点过份!作为油画同道中人,看不出他作品里有任何特别的技法,全是一笔一笔硬生生画出来的,一笔接一笔,没有平涂、没有流淌、没有笔直的线、没有层层罩染、更没有平地拔地奇异的色块与符号,当下e时代、异次元等跟他似乎完全没有关系,他就这样一笔一笔的画着,厚重的笔触不断地撞击着画面,又像西西弗斯不停地推动着巨石,没有时间、没有目的、没有意义。他的油画创作方式更像是在做雕塑,一锤一锤地敲击着,也因此他的画面里没有一根长线条,没有一笔下去的色彩缤纷变化,没有任何技巧的炫耀,每一笔颜色都调得很实,实得想一块砖头,在画面砌起人物的形象。在当下的时代,这样的创作方式实在是太罕见了!不由得不让人深思,为什么?
读赵健行的《为学日益》,他阐述了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或许这里可以一见端倪。“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赵健行实际着眼的是为道日损,非为学日益。油画的技法他是减之又减,只为绘画最重要的那一个点,石涛有“一画论”,那个一是什么?是赵健行思考的问题,我不敢妄自揣度,姑且从他的作品《春天来了》来试着理解一下。画面表现的是几个藏民在春日暖阳下休息的场景,画面技法是一如既往的极其朴实,但给我感觉就像是一座山堵在你面前,有点缺氧,难以呼吸,也难以离开。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深深地抓住了你,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藏地的味道在画面里浓郁得无以复加,几个藏民神态各异,似乎在交流又似乎没有交流,只是坐在那里,只是感受阳光,只是一点简单的心事。此生、来世、手中的佛珠、天上的鹰。岁月的流逝,风霜的剥蚀,一切都不重要,一切都在厚重的藏袄里,在脸上粗糙的褶皱里。这样的画面感染力是无法用任何技巧达成的,一定得一步一趋,亦如那朝圣的路。
赵健行的画与人是合二为一的,简单生活、简单画画,心系一处,虽千万人,吾往也!这个时代裹挟不了他,他也无意裹挟这个时代,他就是这个样子,突然让我想到他的湘楚文化之根,只是他藏得很深,骨子里那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劲,只有细读他的作品才体会得到。
赵健行行走在他的绘画朝圣之路,执着而坚定,圣是什么?在他的心里,也在各位的心里。
罗奇(广州画院副院长、广东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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