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MEN——路远兮绘画作品展

  • 展览时间:2022/06/11 — 2022/06/25149
  • 展览空间:和光陶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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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老师,或者叫陆老师,我在和光见她如此多次,都是和家人一起大驾光临。见她来,我就要马上集中精神,聚气于丹田,远远地尊喊一句:路老师~~~及进了院子,二爷和我闲坐吹水饮茶吃烟,葫芦从前到后追逐黑山社长,路老师则指点江山,她叉起腰,结实的手臂指向和光院子里的破败的各处,像一道道白光射向黑暗:这里要清理,那边刷白,棚顶的铁皮,尖锐处要剪成圆弧角,不锈钢护栏,扔掉!我听了头直点。

好在应付老师的本领,我也是自小就学到了,但,每次被路老师照耀过后,和光总有些小改观,像极了我自己,四十年中常蒙光照,补丁打了一身,照做无袋长老。到了约好的展览时间,我到她的画室去,一起坐在院中看画,我一张张翻看她多年的画作,好久才看完,说起之前拟的展览名称,二爷以为不佳,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就说“叫‘我们’吧,英文标题Woman”,我们就这样定了。

“我们”一词涵盖极广,正看此文的你,也可归在其中。路老师的这批作品中,极少有单人的形象出现,多见的是两个人,其余三四人或五六七八,众人在她的画笔下趋同,他们身材宽大,褒衣博裳,动作雀跃如舞,色彩明亮,脑袋小小的,戴了各式的帽子,模糊了性别特征,他们总像是在跳啊,在高声地喊,安安静静的又少。同样的装束让人想到学校或者是在举行某种仪式,而这样的仪式,上一次举行的时候我记得是汉代。你看他们的手,胖胖的小手像戴着手套,仔细看是一颗颗闪动的心,不管男女老幼,他们就像是些小孩子。

“这些是仿儿童画吗?”早来的朋友问我。仿大人容易,仿孩童难:要效仿他们作画时无法具体地描摹细节,可以简略其形;要想效仿他们使用单纯明亮的颜色,则削减其色;要想看起来画笔稚嫩,可以画蹒跚的步态,可是能效仿他们的尖叫和喧闹就很难了,而最难的,是效仿他们心里那处亮晶晶的地方。

作为饶有功力的幼儿教育从业者,路老师当然擅长于用C语言(children的绘画语言)委婉地讲述自己的心事。较之于她之前的《波点大妞》系列,我能看到她对女性主义的思考与表达依旧(人类对自己的自信和迷恋),最重要区别则在于,她的目光不再仅限于自身,而是反照到身边的其他人身上,他们抱抱、吹泡泡、逛美术馆、享受夏天的风,不管怎样,都像是在跳舞。

人要一直能这样舞动就好,可我不会跳舞,从小时候起,我的身体就被规训捆缚了。也不会画画,在少有的几次没有被其它课侵占的美术课上,我画不好一根最简单的香蕉。我忍不住问路老师,你在小朋友里面有没有见过如我这样手笨的?

“没有。”她正训斥完葫芦,正色回答道。

时代的确是悄然偷换过了,就像我小时候从未遇到过路老师这样的老师,而现在画不出香蕉的孩子,应该真不会再有。

希望更多的人敢于去表达,以画以歌,以舞以奔,那时的women,不单指女人,也的确指向每一个连起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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