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朵花的可能性
文/邓一心
作为第二风格罗马壁画终极案例的利维亚别墅地下壁画于1863年被发现,是有史以来最古老的罗马园林画作。其彩绘花园中繁茂的花卉和植物景致被佚名画家运用早于文艺复兴的空气透视法所精确描绘而传递出身体处于地下封闭空间时对外部自然世界的感知需求,就此关于“花”的描绘成为缝合感知与世界的联结点,而关于“花的可能性”也成为“关于我的身体在世界之中的经验"[1]。
当寓居于我们身体层面的感知在与世界的缝合中愈渐活跃而丰富,“花的可能性”在我们的感知对世界进行应变与投射的路径中变化和转换。此“可能性”经过苑瑗在大尺幅画布上的描绘使得“花”成为非对象化及客观化的事物:画面上挺立于坚硬枝杆上的花朵被如绿色羽翼般展翅的丛丛叶片承载,无所顾忌的占据整个画面,同时又向画面以外的空间生长开去,仿佛在被艺术家描绘和表现之前便以昂扬的姿身处于自我实现之中。于此层面,“花的姿身”与“我的身体”并非各自独有,而是以同样的“材质”被造——既梅洛•庞蒂视角下的“一种总体性事物,介于时空中的个体与观念之间”。
在苑瑗绘画创作的本源世界里,作为“总体性事物”的花已不再是以眼前之物存在的“一般化客体”或一种丧失了可能性的“绝对之物”,却是生发于由光线、色彩和阴影形成的栖居之地上的“初现之物”:未被遮蔽的、未被规定的、未被客观化的,从而充满了“可能性”,使每一朵花都得以“永无止境的结合又重生"[2]。
【1】莫里斯·梅洛-庞蒂 《知觉现象学》Maurice Merleau-Ponty,Phenomenology of Perception
【2】引用自法语歌曲《La Possibilité d'une île》“Et sans fin s'unissent et renaiss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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