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华·美术馆主办,策展人张海涛策划的“机器·人·艺术·时代”展览将于8月8日开始在华·美术馆进行预展,9月26日正式对外开放。预展期间,观众可通过扫描本公众号发布的二维码对展览进行预约参观。华·美术馆首次以“机器人”作为展览主题,邀请23位(组)艺术家通过时代背景下对机器、机器生物与人之间的关系进行探讨和艺术化的呈现,运用智能机械装置、交互影像装置等多种媒介对艺术和科技的自我生存感悟,以及人类对未来新的想象与认知进行表达。“机器·人·艺术·时代”展览主题用符号相隔,不仅直接表达了展览“通过艺术想象机器人与人的终极关系”意图,更能开放地启发四个词组之间新的关系可能性。机器是理性的产物,而艺术往往是感性的反映,两者关系既对立又存在某种关联,在数字时代来临的背景下,艺术家通过对机器人艺术语言的转换,催生出更多创新性的成果以及促进更多实验性的交流,也为观众提供更多思考和讨论的空间。
8月8日当天14:00将以“模糊的边界:多向度的人际艺术”为主题,邀请策展人张海涛和5位参展艺术家(张海涛、王成良、许毅博、林万山、01小组、郑达)于华·艺术沙龙分享各自多向度的创作脉络,以及他们基于深度人机实践上的未来艺术学探幽。
机器·人·艺术·时代
——平等地建构未来人机合一的社会体系
广义的机器人包括机器生物和机器物,这次展览主题探讨的是机器人可能对当下和未来产生的深远影响力,预设着未来机器人艺术发展的趋势。展览将主题“机器·人·艺术·时代”用标点符号相隔,试图表现机器、人、艺术和时代之间的关系,也预示着机器人艺术时代已经来临。机器人艺术区别于仅靠计算机、屏幕和声音、网络表达的智能AI艺术,其实体感和视觉性更强,表达的观念更直接,将给我们带来新的技术伦理的启示。此次展览作品中,艺术家除了借用人形机器符号表达对未来的预设与认知,(如高峰、林万山、邓碧文、邱宇、许仲敏、周全胜、王成良、01小组陈荣彬+梁链喜、徐戈、郑宏昌、迟世林、朱伊湄、张振的作品),也有借机器生物作品以拟人化或人机合一的语言方式,表达自我生存的体悟和生命寓言性(如费俊、许毅博、吴梦诗、夏国、张增增、吕连涛、左暘、孟松林、苏永健、郑达的作品),所以这个展览概念中的“机器人”是跨越物理、生物、数字等领域的综合人工生命体。
此次展览除了探讨“如何平等地建构未来人机合一的社会体系”的问题,还研究机器是否会出现与人一样的反思、自律及欲望,预判人机未来终极的关系和人工智能机器人发展的趋势,再反观如何定义人工智能的发展利弊,从而提示人类采取相应的预案。目前看AI最核心的短板在于人工机能不具备反思、创造和自我修复能力。如果AI能够反思自己的行为过失或观念,或者具有自我创造意识,必将会成为世界上除人类之外的另一个主体,具有自律、自治的主体性,这样人类也必然可能具有危险性。何况人类即使具有反思能力,也无法改变人类不断的战争灾难,这是所有生命存在的致命缺陷“贪欲”。如果AI一直缺乏反省功能,其他能力再强大也只能成为人类最强的助手,而不能成为世界新的主体,人类也不会有存在论意义上的危机。倘若大势所趋,超级机器人未来将批量生产,成为我们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时人类必须平等地制定机器人生态制度,如领养协议、户籍制度、职业分工、身份认同、法律与销毁机制等,这样才能与人类互补、互助,合谐共处,因此人机合一、人机共存的愿景也是我们对未来艺术的价值判断。
机器人与人工智能的概念
“机器人”及其概念的出现都早于“人工智能”——机器人“Robot”一词出现于1920年,早于50年代出现的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英文缩写为AI)。机器人广义范畴包括人工自动制品。机械机器人的行为具备知识规律性、自主或拟人的能力,实施智能行为才可称为智能机器人,由于机器人的终极目的是实现其智能化,所以两者密不可分。
终极利弊:人工智能PK人类智能
“机器·人·艺术·时代”展览通过艺术想象机器人与人的终极关系。未来终极的发展趋势是机器人一方面可能会成为我们最亲密的朋友,如科幻影片《人工智能》(AI)、《伊娃》(Eva)表达的态度和观念;另一趋势是机器人也可能成为我们最危险的敌人,如科幻影片《我,机器人》(I, Robot)中导演所传达的态度和思想。这两个终极可能性,一是取决于人类技术研发的结果,即人类给机器人输入多少有利或有害的程序,虽然人类普遍输入的必然是服务或利于人类生存的程序,但也可能有人会利用机器人的特殊能力伤害人类,以满足一己私欲;另一个决定因素是人工智能复制人类智能,自我学习和进化的能力不可估量,如机器人具有了自私、贪婪的权力欲望、种族意识,甚至超越人类功能的发展。图灵测试解决的是人类与智能人幕后对话不可分辨真伪的能力,回顾机器人超越人类的两次智能棋赛测试,机器人一胜一平(1997年机器人“深蓝”战胜人类,2003年与人类打成平局),可见机器人的某些机能已经超越人类智能,如运算速度之快,记忆容量之大,推理和判断能力之强,感知能力之敏锐,都是我们不可否认的事实。
人机的身份认同及平等的价值标准
如果机器能够批量生产,发展机器人可削减劳动力成本、节约能源、提高工作效率、节省工作空间,以及免去人类不必要的高风险作业。一旦市场上生产出具情感能力和需求的机器人被克隆成已逝去的家人角色,弥补对家人的哀思,从认养机器人到机器人公司的协议签定、维修直至最终的销毁,同样产生物与人的情感和伦理问题。难道品行再好的机器人都没有自然人重要?怎样平等地获得尊严?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如果发展到未来,人工智能与人类智能无异时,谁是地球的主人?谁的身份高贵?人类和机器人相比,人类难道永远比机器人身份高贵?身份的认定只依据是否由碳水化合物组成(生物细胞组合的基本成分)的吗?或以先来后到的标准来判断其身份、等级?似乎不符合人类公平、民主的价值观逻辑。当然,不论是自然界中的生物还是人工智能,都是依据其对人类的利弊来判别好坏,这也是一个权力化的界定标准。
机器人生态制度的建立
相反,电影《我,机器人》中机器人突破从人类利益出发来规定的行为标准三大定律(1.机器人不能危害人类,必须帮助人类;2.绝对服从人类;3.具有自我保护能力,除非人类将其销毁。),启动杀人模式,对人类来说将是一种毁灭性的伤害。而现实中机器人在设计和操作方面存在的问题也会引发命案,对机器人的最终审判权力又如何定夺?我们如何判别机器人的好坏?审判标准是什么?是否和人类审判标准一样?机器人的权益也会像动物权益一样得到维护吗?笔者认为未来应该建立保护机器人权益的机制,同时也应该制定针对机器人犯罪的审判和惩罚规定,目的是携手人类和平、自由、平等地治理地球,甚至监督人类以免其犯下不利于地球生态与文明发展的行为。
人工智能的出现受技术革新大环境的影响一步一步从幻想变为现实。工业革命蒸汽机的发明为的是获得大量的资本,自动化超越人体强度,提高效率,发展了生产力;40年代出现了计算机;50年代出现人工智能。人工智能除了人类赋予的模仿人类行为和思想的程序,也会自我学习、进化、繁殖、修改某些程序、算法内容,而改变被人工设定的行为方式。然而也有科学家论断由于人类的神经元细胞非常强大,人工智能目前或未来在总体上很难超越人类的强大生理机能,只能在某些功能上超越人类。而且,人类对于人工智能的掌控能力也在不断进步和强化,人类是否能将人工智能的潜在风险控制在可承受范围之内,也是一个争议的话题。
人机合一的艺术媒介、语言及价值规律
机器人艺术是人工智能艺术里最具有视觉艺术优势的,所涉及的艺术媒介、艺术材料和艺术主体也是最直接和最有表现力的,不只是对艺术本体的传统媒介进行演绎和转换。人机艺术是新媒体艺术的一个分支,是将人工仿真技术作为媒介载体,加以艺术的语言转换(如机器人的行为、语音、道具、环境、造型、色彩、材质等都可转换为艺术语言)。人机艺术是借机喻人的表达方式,通过机器关注人的社会历史、现实生存环境与状态,表达当下人敏锐的生存感受、观念与思想;也会借“机”谈论对未来想象的可能性,反观现实,从而打破艺术描摹和反映现实的模式。
人机艺术的展览和作品与我们有情感交流,不只是生活中冰冷的实用工具,也需要有想象力来造型,而非自动化的实用机器。未来随着科技发展我们逐渐由人与自然“天人合一”的关系拓展到“人机合一”的关系,两种关系可能会并行或交互发展与融合,人机合一是人机关系的终极精神观念,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潜意识一体化的状态。人机合一、人机共存的愿景也是我们对未来艺术的价值判断。
自20世纪60年代至今,艺术家们将人工智能技术与各种已有的媒介类型如戏剧、舞蹈、音乐、影像等结合在一起自由创作。机器人一旦有能力自主创作,和它合作的人类艺术家与它的关系会变得复杂化,谁是主体是个争议的话题,机器人难道会一直是人类的附属物存在?作品的版权究竟归谁?这些在未来都是值得我们反思的问题。
结语
当下与未来的趋势是大数据暴增,万物互联,再向万物智能的方向发展,这种发展趋势会使平凡的人类变得更强大,逐渐成为驾驭机器人的人;机器人会逐渐改变社会结构,人与人的交往中增加人与机器的交往结构,人类智能、智力将会下降而逐渐产生懒惰思想;需要健全智能网络部门,预防或管制机器人犯罪。机器人社会也会改变人类的知识结构、语言和文化生活,人类只有在顺应时代大潮流的基础上迎接各种有利或有弊的挑战,人类文明才能有所创造和发展,机器人也会逐渐成为未来艺术世界中具有创造力的主角。
张海涛
2016年1月19日
2020年4月稍作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