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卿成”卿泰卯水墨作品展

  • 展览时间:2018/06/16 — 2018/06/30784
  • 展览空间:正和诚生活美学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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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成的药方


文:樊国宾


卿成有段时间痛风十分严重,除夕无聊,想看一眼春节联欢晚会,手却够不着遥控器。


可他居然要给时代开药方。


他自己没说过要干这件事,但画泄露了他的野心。


卿成这个人不热闹,每次一干人杀往后沙峪他巨大的包豪斯工作车间,掀开帘子鱼贯而入,总见他要么在给烤炉劈柴火,要么在厨灶边拌调料,要么正在教训“听”……发现客来,憨实一笑,又去忙手里的事情,并不张罗招待。


酒局很快开始,蒸汽氤氤,话题宏大,他却默坐一旁,几乎不参与话题。用一个日本女作家的名字形容他很恰当:清少纳言。


八丈红尘开外,那些尺幅巨阔的《二十四图记》、《水墨2014》黑黢黢地仰靠于四周墙壁,冥冥幽幽,遗世独立。


某次浪醺之余,大家讶异地发觉画中的景物、人偶竞相蠢蠢欲动起来,便回头问卿成:


“谁?什么状况?”


……


主人略微有点不好意思,沉吟半晌后,低声道来:


一是闲适。


世界太热闹了,极目所见,到处熙熙攘攘,恐弱争强,可自古以来也一直有人裸居青林,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名登绛帐,射策何功,世道有翻覆,野情转潇洒,不亦乐乎?!


二是生趣。


于呼来唤去的生涯中,非烦即畏,光阴倥偬,皮囊渐老,干脆不炼金丹不坐禅,饥来吃饭倦来眠,万场欢乐千场醉,世上闲人地上仙。俾昼作夜,晏安鸩毒,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乃得生趣。


三是沧桑。


曳尾于涂中久了,生命失重,遂习惯于奥威尔的庄园之乐或帕索里尼的猪圈之乐,相信了“所有动物一律平等”的口号。我拒绝庸俗的平等,我欲孤身走四季,悲恨相续,漠然无耳语,这才是我之平等,我之沧海。


四是空寂。


意义太多了!能不能压根儿就没意义!湖石有洞缺,月亮生光晕,竺葵垂螓首,男女爱交配……亿万年来皆如此,追问意义为哪般?人死后能留下的,无非是仅够做一盒火柴的那点磷,一想到这里,梅花就雪片般落满了寂寞的后山。


……


显然,卿成是在以水墨语造寓言,丹青笔开药方。


这个世界还会好吗?梁漱溟先生上个世纪曾疑惑地发问。


这个因酒习浩荡而身患痛风、原名叫卿泰卯的广西籍络腮胡汉子给出一剂方子。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不禁想起一个笑话:


一个医生不知得了什么病,浑身都疼。他知道自己快死了,躺在床上大喊:


“哪一个高明的大夫能把我治好,我把祖传的长生不老丹药赠给他!”


卿成当然知道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一切货都是水货、一切医术都是江湖骗术的傻逼说法,这他妈的其实是逻辑诡计。正如上个月我在南浔街头一家叫“南浔难寻”的文艺青年小店招牌上看见的一句话:


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去啊”!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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