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好游历,另亦外出较多,诸如培训、考察、参观、疗休养等等,而致经常住在外面,少则一二天,多则一月。在外期间,每每茶余饭后,我又不喜欢打牌、散步或闲聊,闲着就是看书或看电视,也总觉浪费时间,我有一个“不叫一日白过”的习惯,倘若三天手下不留痕迹,会有痛心疾首之状。因此原因好多年以来便养成了逢外出必带绘画工具,因宾馆的桌子小、灯光暗,也必裁上一批小纸和带上一个灯泡。每每晚餐后,躲进房间,展纸挥毫,甚感慰藉,从此再没了一种失落感。
记得一次在杭州疗养,我没出过房间,一日三餐均叫餐送房,期间竟画出五十多张小册页,归后真有凯旋之感,不胜惬意。
我创作大画一般安排在双休日,平日晚上因时间短促,缺乏持续性,以小画为主,我把它视作日课,前后下来共计画过几千张之多。因最近准备编辑出版自己的画册,所以从去年开始整理旧作,进行装裱、拍照、存档归纳,以便编辑。近日有朋友来我画室访谈,我即会展出我的一些小画来供大家欣赏雅玩,既方便又文气。
当下画坛,画越画越大,越画越工,且舍画取做,一个个画家沦落为技术工人,画室成了车间。有时他们竟不知这些画作在展览以后挂于何处,也就只能束之高阁。我也有类似情况,很多六尺、八尺、丈二、丈八画作,展览之后存放都很困难,偶尔想看一下,展开、场地、视距都很成问题。另则,现在很多大画,我总感只是在尺寸上的大,在气势、气局、气场、气派乃至笔墨上都未见“大”的气象。
小画难在于小中见大,咫尺之内要有千里之势,毫素之间含蕴千变万化。
纵观宋元以降,那些传世经典之作有几张是大画,尚置于今天,又有几张能入选各类所谓“大展”。恰恰是这类能藏于口袋或塞进袖笼的小册页、小手卷、小扇面,能使人每每雅集,在渐展舒卷中,便顿生拍案惊呼之状。
我对小画的痴迷,即发端由此,且一直乐此不疲……
此次应宋文治艺术馆之邀举办此展,我甚感忐忑。宋文治先生在安亭时与我家为邻居,我父亲是宋先生之学生,且宋先生生前亦对我颇多指导奖掖,收获良多,感恩不尽。
在此感谢宋文治艺术馆对我之厚爱,且亦请太仓同仁赐教。
王漪
2016年9月19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