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经验

  • 展览时间:2014/05/10 — 2014/06/09408
  • 展览空间:激烈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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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烈空间石青和黄凇浩等艺术家在上海创办的一个进行项目和展示实践的场所,空间面积不大,大概45平方米左右,并且只做群展,大多数情况下作品之间要相互重叠,基本上没有奢侈的分界线。空间以展示为主,但会被掺入各种各样别的东西进来。这里所说的 "激烈" 并不是指空间作品或展览要提供的气质,它的出发点还是源于对现实世界冲突实质的认识, "激烈" 通常不会成为我们的第一现场,更多还是被周遭日常生活所稀释沉淀并传递出来,我们必须借助这个途径来萃取和激活这个 "激烈",在这个意义上,可以把激烈空间看做是某种 "情境空间"。从我们近代的进步史来看,自身推进的方式也主要通过主动断裂来完成的,除了以革命或其他激进实践的进行外,这种 "激烈" 传统仍然内化于我们的文化逻辑之中,激烈空间也试图继承这个方式,去接纳更多的生产关系进入,并组织和发展出相关的艺术实践。

    激烈空间将在2014年5月10号推出第一个展览《紧张的经验》,可以看作是我们对 "情境实践" 的一次初步排练,艺术家作品和正在进行的项目混杂在一起,显然我们并不满足仅仅去做一个展览或开放工作室性质的东西,而是想把展示和组织后台并置,互相推进,至于效果如何,我们心里也没底。

    广州艺术组合 "双色球" 的参展作品《无限循环》,讲述了两个年轻艺术家为了生存和创作所需的 "硬件" 去接行画的活儿,并以 "小时" 这种劳动异化的单位来结算,他们用手机纪录了过程中的种种情节:如间隙的舞蹈,讨论拉康,见到老板的紧张局促,最后这些在节日的花市中以一场想象的游行结束。和这个作品对应的是黄凇浩等人的 "接活" 项目,为了能够长久保证这个空间生存,我们注册了公司去接社会的商业项目来维持,过程中,艺术家的身份和自我意识与社会分配的角色会时时发生冲突,展览期间,黄和小伙伴们已经接到了另一个展览的布展工作,于是黄的布展设计和远程指挥就成了在这个展厅的现场,同时他还会穿插讲述之前接活的失败经历,以及带来的种种压力和紧张,这样的同时兼顾以前有,今后也会有,小伙伴们意识到必须要适应这种生活。格罗伊斯在《项目的孤独性》中也谈到艺术品不是艺术本身,而是艺术化生活的纪录,艺术成为了生活/生产方式,成为了生命政治。王卫的作品《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是一个LED滚动字幕装置,标题名称就来自他和朋友创办箭厂空间时和当地片警说的最多一句话,我们觉得放在这里非常 "应景" 。来自重庆的年轻艺术家刘伟伟则是另一种情况,他的作品看上去有十分明显的政治对抗痕迹,事实上日常中却有着更多的微妙和暧昧:他的监控者在他的指导下,在一个雨天去动物园写生的视频,似乎提示着这样的一种可能:今天艺术如何在日常政治中去发明新的协商方式和想象力?这些问题也涉及了日常生活艺术的政治起源——即西方68年 "五月风暴" 后的政治转向——当政治和阶级冲突从工厂或街头转移到了日常消费的生活领域时,后者就成为了新的意识形态对抗的战场,今天日常生活艺术的危险也正于此:忽略了其革命性的文脉指向,徒具形式恰恰是一种蜕变为中产阶级消费美学的危险。还在杭州上学的唐潮, "暴力摄影" 成为艺术家所制造出的 "日常冲突" :他总是拿着相机冲到被拍摄者面前,放肆地用闪光灯近距离拍摄,简单粗暴地践踏由社会秩序和道德所包裹的私人空间尺度;在展览中这些摄影作品同样面临着 "简单粗暴" 的处理:它们被改造成一张张海报,成为两者的复调对话,这些也算是我们制造的作品间的紧张关系罢。石青的项目要在现场排练布莱希特的《决定》,实际上他根本没看过这个剧本,只是从别的书上读到了若干梗概,激发他想排一个关于这个空间未来的戏剧,剧场背景就是展览现场以及前来的观众,将写作,排练,演出在空间中同时进行。

    艺术作为一种异构的生活方式,如何处理挤入另一稳定特质的日常生活中所带来的冲突?激烈空间所处的地段,是位于上海市中区福州路中的一个幽静之所,楼上的邻居已经在这里生活了70多年,我们的到来也引起了这些老人们的好奇,另外福州路又是一个 "强历史" 语境的街道空间,这里曾经是上海新闻出版的文化重镇,不远处的汉口路正是当年 "解放日报事件" 的发生地,构建异质化的日常以及如何激活当地的历史经验也将是空间未来的发展方向之一:石青的《福州路图书馆》就是这种思路的项目;他的另一个项目《日常长征》将福州路作为节点,将生活、工作、调研和展示进行游牧式的串联,由空间/时间所切割的碎片化,项目的不断堆积/撤销促使 "紧张" 成为了他的工作方式。另外他还要负责这次展览的总体设计工作,每次展览的人选不一样,会根据情况具体指定,总体工作要负责展示的视觉设计,文字写作,组织沟通等工作。这次他将空间改造为一个工作室,当然这也是他的工作方式:一个展示/工作/对话同时发生的事件并随时推进,一直持续到展览结束。

    激烈空间试图作品,项目和事件放置在一个平等的关系之中,艺术家的工作需要从单纯的作品创作,转向对艺术生活的想象和设计;而艺术不再是一个物的生产过程,而是生活化的纪录,艺术也不再是艺术家创造出的全新事物,而是一种异构的时间表,一种对未来的描述,我们所强调项目,就在于它能够提供这样的东西。也许展览中 "紧张" 无处不在:展示与周边环境的紧张;作品之间的紧张,组织和动员的紧张,最终是设想把它促成为一种工作方法:即生活和政治经验的紧张。在秩序和标准断裂之后,所有的事件和行动都面临重估,紧张不只是作用于展示之中,也是艺术工作的自我反思和重新开始,并成为一种每日实践,去带动新的发生和发展,展览最好就是平时这些观察、调研和实践的阶段性结果,其中暴露出的新问题,也正好成为下次实践的起点和问题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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