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石 | 石语作品个展

  • 展览时间:2024/10/11 — 2024/11/21268
  • 展览空间:
查看更多详情

这些年寿山石市场持续冷水,原产地寿山村没了过去的鼎沸——村里人不少都下山另寻生活;外地来淘金的,更是毫不留情地火速撤离。但是过了不惑之年的石语,却反其道行之,在2019年悄悄进驻了寿山村。在与中国寿山石馆背靠背的一个小山坳边,找到一栋三层民宅,把自己安顿下来,同时也做了自己的艺术工作室。


一晃在山上的日子四五年过去了。往更远回望,距离他进入雕刻雕塑这个行当,更是三十多年过去了。从寿山石入门,到现在以天下石为师;从名扬天下的雄心始,到现在回到材料的原点寿山村半隐,以一石一木为心之宇宙,他的从业轨迹和思想路线,反向纠缠,倒是颇为特别。按他的话说,“老天给了你这块石头,之后各人走的路都是造化。”他走到今天这个样貌,走到寿山村里,都是造化使然。


由此引出一个“化”字,似乎总结了他逐渐形成的创作观。


“化”的古字形是一个头朝上的人和一个头朝下的人组成,本义指变化,更多是指通过精神层面的作用来促成一种渐近内在的变化。这正是石语现在深信的一点,没有精神的改变,就没有“化”,而只是一种生硬的变,一种迎合外在的变,那是假的“变化”。所以他住进山里,他雕的很慢,他练太极,他学周易,都是希冀自己创作的作品能在“化”上求。


《易·彖传》中言:“大观在上,顺而巽……下观而化也。”这是石语理解“化”的第二个角度。天地为大,自然真妙,创作人的心里必须首先看到这一点,认可这一点,把自己变小,才能看到“石”之大。他告诫自己勿要对“石”膨胀改造的野心,只要敬畏地、审慎地,在其中找到有限的、克制的、相宜的创作空间。


所以他面对一块石头,现在是看到的愈多,雕凿的愈少。与现在流行的“拙”或许观念同途,却又不尽然。《庄子·逍遥游》中描述,“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石语创作上对“少”的追求,是如庄子笔下之“鹏”,是能化为“名”的少,不是走向虚空的“少”,不是走向佶屈聱牙的空洞艺术概念的“少”。具体来说,他现在热衷于在石头上表现的形象,如远古的恐龙化石、出土的文物瓷器、甲骨文……,都是些显而明确的文化符号。他认为,大部分华而不实的抽象,只是盗用了艺术之名。他追求的是,他的作品能在“少”中指向朴实的“实”。


第一次去山里见到石语,他老远从院子里走出来,在门前宝地迎接我们。笑脸盈盈,礼数周到,与他年龄应有的社会成熟度匹配;三五次之后,大家熟悉了,他又展现出了从事艺术创作的人常有的一面——经常性瞬时短路,泡茶茶忘记倒了,做晚饭米饭忘记煮了。对此,我们只能报以对艺术家普遍的理解——他是间歇性又进入创作的自我精神世界里去了。开玩笑和他聊起来这个,他说住在山上后,让这方面情况更加明显。这或许也是“化”的一面,他正被他选择的环境所化,被他认定的观念所化,自然这些最终都将“化”入作品。于是,当决定办一个个展,为他这么多年艺术创作上的折腾,划上一个标点的时候,就想到把展览的名称叫做《化石》。


石语,化石,这些名字也是他求仁得仁,求“石”得“实”的结果,是一个人有限能量懂得集中使用和表达之后,换来的奇妙际遇。他用了很多年的名字“石语”,后来发现与钱钟书的一本小书《石语》重名。这本书是钱钟书先生在1932年除夕夜与他的忘年交,福州著名诗人陈衍一次谈话的记述。陈衍,号石遗老人,所以“石语”全名应是“石遗老人所言之语”。为此,石语特意买到了这本小书,放在案头。日日眼见,这又是一种“化”。


以上林林总总,具体言及这次展览作品本身的笔墨很少。作品来了现场直观就好,这篇短短的展言,更多想告诉大家作品背后创作者的精神选择与指向,这些是在作品中已“化为无形”但却很重要的一部分。希望你认真看完了这些文字后,再看石语的作品,能触发出更多有意思的感受。(林叶/文)

最新展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