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闲兮——野老陶艺作品展

  • 展览时间:2022/09/18 — 2022/10/07264
  • 展览空间:和光陶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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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我们做朋友吧。”在森林里,湿润的松针落叶地里,爬在蘑菇上的老鼠,看见了在旁边的松鼠,它们开始说话。

这是我拆开一件野老(贾彦征)的镜框雕塑,心中瞬间涌现出的开场白。当小动物们开口说话,跨越物种的隔阂,就要开始一段友谊或者爱情。我不禁为野老的作品叫好,这里面有她对自然的细微观察,有精准有趣的表现,她传达给我轻松友爱的气氛。

几年前,因为北京米鱼的引荐,我一直在网络上关注她的作品,并约定了今年八月份的个展,不期和光陶社从宁夏路搬迁至上海路,中途的周折,也恰使本次展览成为新址的首展。先前她寄来不少小型的人物雕塑,多为女性,半身像都很具象,手法细腻,面部造型精准,设色温丽,而全身像则虚化了五官,重体态的描摹,一看是独立人格的现代女性形象,又感觉并不是你在街头和office看到的lady,她们似乎是古画里走出来的。田园依旧在,而无城市喧嚣,古风洋洋,鼓荡着自由的气息,于山水之间徜徉,于诗画中逰冶,真是好极了。可能是身处广州,经常在石湾做陶,石湾窑是有人物雕塑传统的地方,而她也恰恰喜欢做人物吧。她曾发我一张她的《竹林七贤》图片,实话说,我是不喜欢看老头子的雕像的,不管他是杜甫还是李白,可能李后主和武侠里的人物稍好些,但他们是竹林七贤!南京博物院有一组南朝砖雕《竹林七贤与荣启期》,八个老男人为一组,线条流畅,人物高洁,而在野老的巧妙构思里,他们肉身也连于一体了,好像是为我们筑起了精神的堤坝,他们告诉我:“世界溷浊的时候,到我们这里来,我们至少给他一个白眼。”

我很惊讶于野老对人体造型的把握,或许和她受过的医学训练不无关系,竹林七贤个头不小,而哪怕是很小的僧人坐像同样精妙,头颈身体之准确、姿容生动,能看到北朝佛造像的精妙,若有不同处,则是她把眉眼由清晰转为仿佛,其神情全在依稀之中,更让人有出神之思。

这些人物、动物的陶瓷雕塑中,还有一类是陶瓷的乐器,呜呜以吹之的埙、陶笛,也以人物或以动物形象,可得一乐。又有弦乐,钢丝为弦,不知她是怎么想,又准备奏什么曲子。连我这样算是乐盲者,也禁不住拿起来玩一下,那些发声精准的乐器可以表达更为深广的人类情趣,而野老的乐器,更适合作“短笛无腔信口吹”的自娱。庄子说,人籁不如天籁,我想他的意思,是说天籁出人意料的好,合适、富足,是随意的好。我看到人去努力做一些艺术的工作,比如画画、插花、雕塑、摄影、装置,真没有逃脱“自然”,人们无奈地说“道法自然”,只是承认了自身的有限和无能。

当人意识到这一点,并不甘地开始突破的时候,就会做出让我们惊叹的事务来。比如,野老是一名医生,陶艺只是她多年的爱好而已。“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行与子还兮”,日常的“采桑”结束了,她就闲闲地回到自己的陶艺时间里,从森林的故事到人类的世界,她把对世界的兴趣和理解,都一一变成陶塑,如今展现在这里。

愿你也有桑林,有闲闲。

和光陶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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