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一切碎化的信息终将归于完整

  • 展览时间:2021/10/22 — 2022/11/21176
  • 展览空间:陶谷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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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疫情在全球大部分地区的消退,我们正在进入新的常态化生活。日积月累的自由被限、居家隔离、线上办公使人厌倦,日常的不安使我们开始质疑自己对过去和未来的看法,开启对生存境遇的发问。特殊时期之后的创伤也可能被遗忘,但它轻轻踩下的油门,加速了危机下潜藏的趋势,并持续加快旧有结构的瓦解。我们,对未来的遥想变成了当下的需求。

疫情后的社交距离正迫使我们走得更近,在此刻,“我很好”希望呈现重聚后彼此对美好生活的幻想与安慰。本次展览邀请了九位艺术家,她们都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来研究与探讨当前对身份、家庭、社会和未来的看法,同时利用各种媒介来展示她们的个人经历和独特的视觉叙事。展览中许多作品都存在一定的批评意义,不同于神经质哀叹,曹雨的个人经历使她的作品具有一种对女性被系统地支配、剥削和压迫的社会结构的本能化的调侃、嘲讽与回击。而王玮珏的作品《游》,展示的是一双悬挂在观众视线之上仿真的脚,它们虽以一种出走及冲破的姿态盘旋在展厅的半空,但不断由人造皮草所包裹的爱巢所牵挂。

即使这场展览中的大部分艺术家没有声称拥有女权主义或激进的政治立场,但这些分享着艺术家们个人经历的展品,其集体、普遍的主张与 1970 年代著名的口号“个人即政治”相呼应。不同于之前两位艺术家的直率,黄朔菲、李赢、张移北转向对材料的研究来进行内省。黄朔菲将创作产生的剩余物和边角料进行刷色、缝制,最终包裹成同一性的《白色系列》,这些曾被定义为遗弃物的材料,经过她的二次利用和继续创作,消减了不同材质间的物性冲突,使其相互依存并和谐交奏。李赢的雕塑《虚霩》,内廓的空间和外扩的无尽互为反转循环,由金属弯曲构结的形态互为禁锢钳制而又依托支撑,形成社会症群似的关联隐喻。张移北喜欢从一个假定的命题出发,介于艺术家、材料与观念三者关系的重新思考,她把材料组合成自己潜意识的参考物体,并躬身向内飘拂。

许多艺术家专注于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通过日常物品来打捞私人生活的人与物、他人、社会之间的亲密关系,呈现作为身份所独有的观看世界的方式以及敏感的表达。也有艺术家着眼于戏剧化叙述,甚至天文学来探索社交距离的问题。林钰玘的短片《月圆之夜》,正展示着一群被月球遮罩住面孔的人类,借此探索月球引力对生命现象的影响,既是时间侵蚀后所呈现出的日益趋同集体冷漠,又是失去真实之“我”后的不安、虚弱与孤独。李安琪的《隐秘的爱漂浮在第七大陆》系列摄影,则将故事设定在上世纪60-70年代,冲突的构图与华丽的色调揭示了两性之间不稳定的关系,探索着人性的深渊,这使她在荒诞中认真务实,在虚无中荡然奇遇。

从《忧郁》到《乳香》,程婷婷描绘的异域风情延续着精神索引的符号,本次展出的《未知的仪式》和《果树》系列,画面中果实的意象,从伊甸园到庞贝遗址,从欲望到创伤,在时间迁移下不断的脱变,散落着一些失落文明里划伤的诗痕。相比之下,妮缪更加重视现实生活的观察,她希望作品能使观者质疑我们周围信息的可靠性,同时对权⼒结构与⼤众之间的关系,以及摆脱数字桎梏的⾃我救赎等问题有所思考。本次展出的《知识果实和棕榈叶》这一系列作品,是通过明显的两性相关主题来传递那些被有意隐藏的、不易于宣之于众的信息。

“我很好”仍然是一种乌托邦式的美好幻想,如若本次展览上的部分作品未能引向西西弗式的追求,那么它们暗含的讽刺和警示,也将唤起人们的推理思维,迫使重新思考。

文:严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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