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置”孙晓枫个展

  • 展览时间:2020/07/04 — 2020/08/04576
  • 展览空间:静山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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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今年的春天说起。


这是一个被搁置或变相取缔的春节。因为疫情摧毁了过节的合理性。


我留在工作室,成了物资配给员,每天给孩子和父母两头买菜买米。


每天都是爆炸性新闻,不见硝烟,但隐隐觉得敌人步步逼近。在一次阅读中,我读到乔治·巴塔耶说的一句话:“危险,是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民族所面临的永恒状态。”的确,显微镜下的病毒,构成并放大了危险的威胁。这场高度专业化的战役,平凡人不能应战,别人的一个咳嗽或是喷嚏,就是千军万马。“闭门即是深山,读书随处净土。”无奈与懦弱变成了一种具有美学意味的行为。在某个夜里,我疲软的梦里听到阿Q咯咯咯的笑声。


每天,翻开书,盖上!铺开纸,卷上!威胁生命的病毒没有被解决掉的之前,任何阅读与审美都是自我缴械或苟延残喘。尝试着看一部电影,电影同样在此刻变得虚妄,每个情节和台词在不良情绪中支离破碎。最后,看了史蒂文·劳申伯格的《传染病》,这和语境有关——来自2011年的一个预言。电影中每个死亡的镜头加深着恐惧的熵值,正如每天递增的确诊人数,挑衅着你的忍耐度和疑惑感——什么时候结束。


界定疫情的保质期,这不属于我力所能及的范畴。


工作室一如既往地空荡荡,那些藏书和收集来的物件与石头,像是与我无关的存在。我开始寻找无聊的表现形式——翻找旧作和扫地。在落尘的作品打开的一瞬间,意识到所谓的天赋、创作、爱好和拜物,都是健康生活的累赘。那段时间,通过撕裂与焚烧,毁了许多的旧作,平添一种逃亡之感,心下想,如果真的逃亡,有什么值得带在身边的?想起人生的种种因果,顿觉去因去果,便是留白和空置,微尘芥子何来因果的煞有其事,此思日重,自觉舒了一口浊气。


春天总会有雨,有雨的春天总会犯愁,有雨有瘟疫的春天让街道变得死寂与荒芜。大年初二买了几条鱼往家里送过去的时候,我想起一首歌谣“春天在哪里”并记下几句话:“2020年的春天/注定是传说和谣言/声讨春晚/声援春天/没有醒来的人,睡得更沉/错过了/春江水暖鸭先知/错过了/春江花月夜/错过了/抒情和修辞/错过了/春天的语法/错过了一个春天/一辈子变得不完整/沦陷在春天的孩子/过分的冷静与落寞。”


在这个春天我选择了两条道路,一条是虚无主义的终端幻想,亲近抽象并摈弃意义的教条,另一条是让浅薄成为对抗压抑的最好方式。我打开赵趄送给我那瓶1972年的人头马,分几次服下,年代和醇香与身体同在。


空置是生存的本相。抽象的生活如此透明和轻盈。空置是一种浅眠和失觉,是一种失忆和荒芜。在实与虚中辩证,空置是临界,是恻隐,是对经验和观念的双层挣脱,是忏悔与原罪中对可能性的放弃,是无因无果的唯一。


越来越不想照镜子,那会让镜子觉得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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