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诗书画》年度展“道象·王冬龄书法艺术”

  • 展览时间:2016/11/06 — 2016/11/14665
  • 展览空间:太庙艺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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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一


恍惚之际,道象生成


范迪安(中央美术学院院长)


王冬龄先生这几年的突出表现是在公共空间中的巨幅书写,这种书写每每将他自己推到了“临场”的境地。笔走龙蛇,势如卷云,气贯长虹,纸面生风,他在书写中也愈发进入无意识状态,任笔留下感兴的痕迹。这种超越书法的书写带给我们的不仅是心潮浪逐的观赏快慰,也引导我们思考书写行为的本体属性和书写作为语言的深层价值。


当代艺术越来越和“场域”发生关系。王冬龄的激情迸发之时,“场域”中的媒介、空间和他的书写行为都汇聚成“气”之场、“域”之境,也就生成了新的创造“文本”。王冬龄将这个结果称之为“乱书”,实际上,“乱书”的要义在于超越传统法则的“书”和由感兴、经验、能力交融的“乱”。“乱书”是过程之书、去蔽之书和敞开书法本义之书。杜甫当年观公孙大娘弟子剑器舞而有诗赞:“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以此上溯张旭观舞而悟,遂得狂草流转,变幻莫测,讲的都是书与舞同出一辙,在“忘我”的抒发中抵达“无人”之境。境无人迹之时,道象自然澄明。


书法在“法”,或拘于通则;书法在“形”,或囿于成式;书法在“书”,则性情、学养和体验得以融通,臻达“道”。然“道”,如《老子》所言:“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恍惚。”书者达此境界,书法之“书”的本义也就获得了超越性的实现。


王冬龄新的书写将在太庙的空间里展开,得六百年皇家庙堂之“场域”,挟当下时探索精神之“乱书”,他的书写当再次验证传统与当代相接而生成的创造。


前言二 太庙沉醉


——写给“道象——王冬龄书法艺术展”


许江(中国美术学院院长)


庄子曰:解衣槃礴,真画者也。


庄子的故事暗示着艺术发生的关键:第一,迟到的画者,并未站在指定的场所,所谓真画者,无定规;第二,脱去衣服,卸去一切羁绊;第三,艺者裸身,解衣见真形。“内定者神闲而意定”,由于苦业而达到内心充实的时候,精神勃兴,优游于天地之间。这是一种伟大的沉醉,在这沉醉中,人的精神与万物的神性融为一体,正要实现纯粹的自由和超越。


真正的沉醉者,王冬龄是也。从2003年中国美院南山校园建成肇始,冬龄师写大字已成一个重要的文化现象。他的一双红袜子,脚踏数以百计的中国大字,足乘《逍遥游》、《道德经》、《心经》等东方贲典,攀援欧亚拉美的众多艺坛圣殿。仅十米以上的《逍遥游》就写过十次之多。这一书写现象不唯增添书艺表现的气势和样式,而且以其现场的效果,揭示字体与人体一体、手动与心动齐动的书写内涵,创立了当代艺术创作的新模式。他沉醉于这一模式之中,挥洒放骸,从容浮游,将中国的典籍、文字、书写、气格、体魄、文意融为一体,合成当代东方的新艺术。他是东方的泳者,搏击全球当代艺术的激流汪洋。


槃礴者,气势勃出,内在溢满。裸者,无遮无挡,直见本性。冬龄师的大书直肇自然之性,渐入造化之功。天地万物,在自身内部都寄寓着维持宇宙的东西,寄寓着世界的根源,并以不同的方式标示着神性的力量。真正的书画借助其表现性的形象,来把握那内在的神。冬龄师的大字渐渐把握到这种书写的内神,他敢于超越一般的大书写的魅惑,放笔“乱书”。他更深地沉醉在书海之中,以挥洒腾跃的身姿,以提按顿挫的方式,将字形与空间吸入自己内部,以灵魂升腾的状态领受书写,聆听“神”的声音,精神在此充分地自由和迹化,形成真正意义上的精神性书艺。书非书,冬龄师在实现这卓然的沉醉之时,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书写的时代性觉醒。


现在,深秋太庙,丹陛环伺,楠柱拱立。冬龄师在此展出3.6米高、32米长的“易经乱书”。此明清皇家祭祀之所,曾经目睹多少乾坤扭转,家国兴落。此刻不锈钢镜面反射周遭烟云,众象风景;白漆乱书,让易经彖辞、乾坤卦象来道断历史的命运。大道恒常,万象驳替,如此道与象,俱在那卓然的沉醉中恍然呈现。观者仿佛在乱书中穿行,此岸与彼岸被编结在一起,来完成一次共同的超越。此时,太庙天然地成为众人沉醉的预习场所,天地共生,进入一个精神化的仪程。


冬龄挥毫,太庙沉醉,紫禁城气象槃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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