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鸟人 -- 马良十年艺术个展

  • 展览时间:2013/09/01 — 2013/10/20739
  • 展览空间:时代·国际单位艺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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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起,马良放弃了作为广告导演的身份,转而以摄影为主要手段,变身成只为自己拍摄创作的独立艺术家。至今近十年里,他拍摄了三十多组摄影作品,同时还创作了大量的绘画和装置作品,这些作品的数量和质量让人对马良的勤奋和创造力惊叹不已。马良确实不负其名,自称“美好术士”的他,自拿起相机伊始,就明确地紧抓住摄影的“与生俱来的虚假的真实感”,天马行空肆无忌惮地建构自己的臆想王国和奇幻宇宙。这些以虚构、表演和置景为主的摄影,不无刺激地挑衅彼时仍以纪实为正统的所谓主流中国摄影的价值观,并由于互联网的兴起和传播,让马良成为热衷浪漫与自由的文艺青年所热捧的艺术明星。

    仔细梳理和分析马良的作品,我们可以看到他是如何一步步完善和丰满自己的艺术体系的,而出身于戏剧世家的成长背景,赋予了他的摄影无可比拟的独特魅力。早期的《我的马戏》、《不可饶恕的孩子》、《衣锦夜行记》、《禁忌之书》等作品,马良以游戏和戏谑的姿态用摄影造梦,确立了其戏剧化、荒诞化的个人影像风格;接下来的《奴隶与主人》、《乡愁》、《邮差》、《小旗手》等作品,马良将这种风格愈演愈烈,但不再满足于简单的影像游戏,而是用摄影探寻自我身份,追溯成长与时代的痕迹,以自我角色代入的方式,试图用影像重构远去的青春和乌托邦;除了上述那些真人扮演的摄影之外,《仲夏夜之梦》、《过客》、《时光旅行与情书》、《爱是什么》等作品则创造了马良的另一种标志性的个人摄影语言,即以舞台置景的方式表达文学性和童话式的意象摄影,马良在摄影棚有限的空间里创造了没有边界的想象空间,于方寸之中作穿越时空的旅行;而《草船借箭》、《二手唐诗》、《西游记》、《画皮》、《白色上的白色》等系列则拓宽了马良作品在时间和文化属性上的深度和厚度,这些以传统符号和老照片为载体的二度创作,借尸还魂般地哀叹当下文化的断裂和人文的丧失,虽然仍是一如既往的戏拟和解构,但却不动声色地显现出一种“沉重而浪漫的力量”。

    马良经常在作品中置入许多自讽自喻的形象,比如按自己的脸倒模的硅胶面具,被困的小丑、受伤的男孩……而最多出现的则是带翅膀的人,我们通常戏称为“鸟人”,马良对于飞翔的热爱近乎宫崎骏。在《禁忌之书》中立在跷跷板一端顶着华丽的锦雉羽毛却无法起飞的飞行员,在《乡愁》中坠落在荒原上的身着海魂衫的受伤的鸟人,在《邮差》中企图张开降落伞从楼顶跃出的邮递员,甚至是《时光旅行与情书》中被激光线条万箭穿心的鸽子,马良一直在刻画着一个意欲高飞却屡战屡败的飞行者,最近他更是创作出了一个“走钢丝的胖鸟人”的雕塑,将这个心中的自我形象精确而淋漓尽致的塑造出来:这个顶着长嘴鸟头的“鸟人”,突着啤酒肚的虚胖身躯,背上长着一对完全不成比例的微小翅膀,穿着红色条纹小丑裤,手握红白相间的平衡棒,颤颤巍巍地走在一条从云朵中伸出的钢丝上。七零后生人的马良说,这个胖鸟人就是他,甚至是这一整代人的真实写照:生于文革后期或者后文革时期,长于物质和精神从贫乏到日渐丰盛的改革开放初期,成熟于乱象丛生压力山大的当下中国,作为被谎言和善良同时浇灌长大的“祖国花朵”,心怀着仅存的一点点理想主义就像那对小小的翅膀,却被一身因长期受垃圾食物催肥的赘肉拖累,想飞又飞不起来,还到处碰撞得头破血流,生命好像小丑在云端走钢丝一样命若悬丝。

    回顾马良近十年来的各种摄影、绘画、装置甚至文字创作,这个“鸟人”的寓意一直是贯穿其中的母题。正如艾伦•帕克(Alan Parker)的电影《鸟人》(Birdy) 和王家卫的电影《阿飞正传》中的主人公,他们都是追求自由却被残酷的现实所羁绊的“鸟人”和“无脚的小鸟”,因理想不被常人理解,不断遭受嘲笑、孤立、边缘化,就像福柯在《疯癫与文明》中所说:“疯癫在人世中是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符号,它使现实与幻想之间的标志错位,使巨大的悲剧性威胁仅成为记忆。”我在马良的作品中看到,并不仅仅是一种视觉游戏和惊艳,更是福柯所指这种“疯癫”,一如马良那句被广为传诵的名言“我要在你平庸无奇的回忆里,做一个闪闪发光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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