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多样”新纪元青年艺术邀请展

  • 展览时间:2007/11/16 — 2007/12/15357
  • 展览空间:申画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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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中国大陆当代艺术有一个明显的变化,就是一大批青年艺术家特别活跃。这本来是好事,但在市场与传媒的诱惑之下,一时间嬉戏的图像盛行,竞相肤浅成为一种时尚。“70后”、“80后”,一拨接一拨,滔滔者天下皆是,总是要把人席卷而去。时尚似海,趋之若潮,随波逐流固然不好,但逆潮流而动也未必有用。于是,在香港申画画廊请我做一个青年艺术邀请展时,我想起了超现实主义画家达利的一幅画,题目是:“我小心地揭起大海的皮肤”。

  在貌似汹湧的潮流之下,我看重青年艺术家作为个体的艺术追求。

  林海容在解读历史,尽管她只愿意从女性的充满温情的角度。这种时间距离使其作品有别于热闹喧哗的卡通图像,浸渍于沉思的记忆之中。同样的历史表达,对刘玉洁而言,更多的是幽默与嘲讽,她的样板戏系列重新勾画了一个可笑而又可悲的时代。彭建忠的油画把视觉反应引向心理深度,幽暗的背景、萧索的人像,还有那双被艺术家有意放大的眼睛,令人心悸地传达出青年人的困惑、失落与凄惶。谁说青年一代拒绝痛苦,只不过他们不愿意把痛苦简单地归结为谁谁谁的历史责任。当人在痛苦中不能自拔时,值得质疑的正是自我本身。在形象的快感使人迷惑的今天,刘岩和唐明伟的抽象作品的确显得与众不同。刘岩从传统文化中提取元素,唐明伟从数学思维中获得灵感,他们都力图让精神的专注回到画面并成为画面本身。由金则在抽象与具象之间置入对后工业时代的感悟与疑问,堆积如山的废汽车如彩色管线一般鲜艳,而滴灑流淌的线条似乎正在自我消解美丽的图案。在展出的绘画作品中,张翊和胡柳可谓源出传统。前者画青绿山水,满幅悸动的笔触和肌理,乃是心灵对于自然的渴望与焦虑;后者画黑色花卉,有如巨大的剪影,植物的崇高化和幽灵化,给观者带来许多遐想。

  为了使展览空间更充实也更生动一些,我还邀请了杨韬、程翔和李勇三人展出他们的作品。杨韬的雕塑以肥硕人体为对象,不避模仿与玩耍,但他在倾向反讽的造型之中,总是给人以不稳定的感觉,企图通过心理暗示来表达对当代人生存状态的思考。正好相反,程翔则以拉长的人体组合不同的对象:头部、躯干、汽车等等,以此构造成有超现实意味的作品,其纤巧、怪诞、矫揉造作与莫妙其明,往往给人以惊奇,并因其诗意化而成为浮华时代梦幻人生的隐喻。和所有的作品不同,李勇的影像是纪实性的。他以一次最普通的行程纪录从城市到乡村、又从乡村到城市的变化。什么也不必说,但城乡差别与中国城市化进程中的种种问题,尽在不言的画面与声响之中。

  在这个规模不大的展览上,我想展示青年艺术家作为个体创作者的不同取向。他们或许并不反感更不反对时尚以及流行图像,但他们的作品总会多少让人感觉有些异样。这是一个很好的起点,因为异样性作为当代艺术的创作品质,正是多样性或多样化有无价值的前提。也就是说,图像的多样不过是表象,是一种非他性而不是真正的个性。只有异样化、异质化的生存方式和精神状态,才能把我们从大众文化和消费时代的趋同性中剥离出来,从文化工业和意识形态的操控性力量中解放出来,成为真正具有主体性的自由创造者。只有造就一批这样的青年艺术家,才有真正的中国当代艺术。

  好在新纪元对中国人尤其是对年青人来说才刚刚开始,而我们这个展览对于以后的一系列展览来说,也才刚刚开始,批评和创作可以同时上路,一起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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