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喻的浪漫——张广慧 马克·布鲁尼·梅斯塔斯作品展

  • 展览时间:2015/08/31 — 2015/10/15538
  • 展览空间:仟僖雅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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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喻的浪漫


美国的中国艺术史学者高居翰一书中关于文人画的论述使我对先生张广慧的作品有了更新的认识。高以一个旁观者的口吻写道:“澹泊而收敛。在中国人眼中,是理想文人气质的完美体现。”,和院体画家“需要在为动笔前,把布局透彻地计划好。运笔时,也不能有一丝迟疑;这种技巧不容变动,也不容事后悔改。”不同的是,文人画家则是“在不炫耀技巧之下,显露着劲拔和个性。”

求学于先生门下时,先生制版时多有在前观摩的机会,各个时期的作品—“北渚”、“洗发”、“情人节”、“玄观”系列均有幸曾协助印制。做了经纪人之后,因合作缘故,有了更多与先生交流其创作思路的机会,对先生的作品算是比较了解。上次去美院时,先生正在印制新作,两幅极具东方美学的作品。昨日拜访时,已见成品装裱好。年底计划给先生多年来的写生作品举办个展,拜读了06年至今的写生作品一百多幅。

上述这些经历和印象在我阅读高氏一书时一幕幕串联,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变化,使我顿悟般地理解了先生的作品。

早期的“北渚”系列中的鱼、凤等形象如果说是从楚文化中借取的表象图式用以隐喻个人意识形态,至今日的“玄观”系列和写生作品则是对中国传统东方美学的精神回归。鱼凤形象相对而言是较直白的叙说,我们看到的是一位处于社会急剧变革时期的年轻人对个性和自我意识的追求和标榜,但他取材上选择的是中性的动物形象。

洗发与情人节系列更多地将目光关注到大浪潮下的社会现象,进行反思与定位,是一个饱学传统文化教育的青年对社会的观察,当中充满着传统规则与社会现象的冲突与碰撞。但我们并没有看到一些激烈、刺骨的表达方式,先生选择了洗发、情人节这类温和的隐喻题材,带着对新兴事物的一种第三人称的“观察者”的眼光。

玄观系列就更上一层。高居翰在研究为什么中国的艺术家喜欢画山水时这样写道:“对寻求绝对价值的人来说,大自然就是在它最令人敬畏、最深不可测的层次。”从《颤动的山地》、《山地之三》、《四时佳兴》系列等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自然景象的不同面貌的呈现,有颤动的、静谧的、四时变幻的等等,而这些面貌也只是“最令人敬畏、最深不可测”的某一面而已。生命又何尝不是“最令人敬畏、最深不可测”的呢?这二者的相通性,使得先生在对生命终极意义探索从这里找到了契合点。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隐喻,画面中用刀刻出来的点、线生动一如山水画里的皴法和线条。

纵观前期的中性动物形象、第三人称的“观察者”,到借自然景观对生命终极意义探索,先生以一种持续的隐喻完成了从表象到内里的跨越,从物象到精神的回归。这是具有楚文化浪漫情怀的东方美学表达,澹泊而收敛,在不炫耀技巧之下,显露着劲拔和个性。

马克·布鲁尼·梅斯塔斯是一位法国艺术家,去年在钻石艺术博物馆举办了学术性个展,该展同属于中法建交50周年系列文化活动之一。他与张广慧先生曾于2010年互换工作室,今次二人作品又在同一空间展出是五年后的又一次对话。

马克的作品以麻胶版为媒介做黑白版画,画面对比冲突,视觉感强烈。他的作品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他将自己的意识形态建立起一系列虚幻的联想,并找到对应的题材,用极为浪漫的表现手法去隐喻、批判,或者仅仅只是讲述。这些似梦非梦,既虚幻又现实的形象带我们进入他的视觉空间,阐述了在法国或欧洲文化背景下他对于事物的一些态度和观点。有趣的是,有时我们也这么想。艺术令人着迷的是,你不知道为什么,但共鸣就在眼前产生了,可能还从未相识。

二位的作品放在一起,既体现文化根基上的差异,又展示了艺术语言的相通性。他们分别向我们展示了不同的浪漫。


李雪梅

2015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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