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尖”徐正宏个展

  • 展览时间:2018/09/22 — 2018/10/28776
  • 展览空间:203艺术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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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影中的分割线


文/萧开愚


当艺术的战场转移,艺术的战略战术随着武器弹药的与时俱进而与时俱进,站在潮头的艺术家和潮头一样堆满远近视野,纸布仍然吸引着色彩及其恋人。主流当代艺术家就像党代表或者巡视员一样深入厂矿企业和热点困局,排查并且报告社会问题,这艺术——出自、牵连着权益世界中人人有份的忧患——是非个人化的。从非个人化条款来看,作者意义上的个人,如果不是指批判性的立场和批判方式的创造,就等于自私、狭隘、猥琐的保健自摸。这样的外向立场特别是在诗歌上支配诗人的工作已经一百年了,从未妨碍另一些人、越来越多的人顶风作案,把自我当作不一定便宜、不一定简捷的似是而非的对象,使其由这个世界的微小狼藉变为这个世界可辨的微小图像。这份翻身反向的狭隘,可以看作是对法律覆面与自我研究的勉强区别,对拒绝狭隘的狭隘的平衡,接近当代艺术政治着眼的斗争意念。


徐正宏小时候画画,当兵复员回到上海工作,又做了一段生意,禁不住长期压抑本能的苦闷,终于停止正常明亮的运转,沉入地下室涂抹纸布。尽管生活在上海,具有看展览、了解艺术时尚的条件,来往朋友中有些执着的艺术家,横横竖竖争论不绝于耳,真不容易,徐正宏接受了自诩为上海的自然而然的某个小圈子的方向的影响,却须得免于其大同小异的方式的淹没。他的天赋体现在,他花了近十年时间摸索语言,就其目标范围而言,共同语言的倾斜产生自己的语言,他知道他后进,还得搞个特点。抽象绘画的语言就那些,点、线到面,或面上点、线,或为了面的点、线,直些、曲些,破一点、规则一点、覆盖一点,不是为了几何解析就是为了有所表露,如此而已,徐正宏找到了分割线。在此类似书法的、依靠点画的姿势区别彼此的存在的狭窄区域,语言不过是表情一类容易模仿混同而不是独特遗传的东西,分割线的出现,首先不是为了与人别过,而是为了毕现自我的身心撞裂。


在上海,画抽象画的人比较多,过去感觉洋气,现在显得土气,倒也没啥乖戾,每个地方的每个风气都无需辩护,健衰有时。一个地方很多人画抽象画久了,形成非平面排斥力量,就凝结了一堵高墙,强制后进者的进退。徐正宏试探直线的时候,试探到了他的心理块状,他的画面上第一次出现了直觉,但是,画面上的直线组合在画面中部切出一个大的块面,属于平面连续作业,越出平面的深度造成极硬或极软的造型,则抽具象两边都不认。同行根据自身约束理当不认,不认本是骄傲的事情,极可励志,同行不认意味着没有同行,那就看你能孤行多久了。按说抽具象的界限不仅早已过时,打破了无数代了,现在与市场挂钩,尤其抽象天然地与市场挂钩,界限又成了鲜明的保障,不从等于自外,确实伤脑筋。这里多说一句,抽象与市场的联系,实质是与更加广泛的墙壁的联系,表面上回避了社会急切需要的严峻判断和末日预报,亦即很多场所的不适应性,但更加广泛的公、私墙壁,实指更加广泛的历史理性,和孟德斯鸠说的知道改动恶的坏处比恶的坏处更坏就暂且不改的审慎相近,这种微观政治的集合貌似顽固地拖后腿,却代表着集体运筹的深邃。的确,艺术购买力大多攥在资本家油乎乎的手上,艺术家落到给资本家捧场的地步足够悲惨,艺术家无力改变作品的流向,用自己的心理裂痕对比资本家的心理裂痕,批评到达批评对象那里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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